“催什么债?娘,怎么回事?”黎静珊大惊。转头看着黎夫人,黎夫人却只是捂着脸呜呜哭泣。
“这妇人找我们借了五十两银子,言明一个月内还清。这如今都两个月过去了,”那刀疤脸拿着一张借据,大声道:“快还钱!拿不出钱,就跟咱们走人!”
黎静珊拿过那张字据一看,失声惊叫:“不是才借了五十两,怎么才两个月就要还两百两银子!”她怒目瞪着那两人。
旁边拿过瘦高个冷笑道:“你娘要钱要得急,除了咱们谁还能借给她,收高点利息怎么了?白纸黑字,你还想抵赖?上面写得清清楚楚,还不出钱,就跟我们走人!”
黎静珊再细看,手都抖了,那字据在她手上也簌簌发抖,她两只手拿稳了那字条,又细细看了一遍,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若是无法还钱,愿意抵债为奴!还有黎夫人的签字画押!
这张薄薄的纸条不但是借条,还是一张卖、身契!
黎静珊用力闭了闭眼,定了定神,换了笑脸对那二人道:“两位大哥,这二百两银子不是小事,你们再宽限几天,咱们想想办法。”
见那二人不情不愿,又忙道:“咱们虽从黎家出来,仍是黎家长房,这银子还是能跟族里先支出的。两位也是在外面混的,都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
那瘦高个还有些不屑,被刀疤脸拉住了,道:“那就宽限你们两日,到时再拿不出银子,那妇人就得跟我们走!”
等那些人一出门,黎静珊就问母亲到底怎么回事。
黎夫人抽泣着道:“当时为了救你父亲,还有狱中的打点,家里能卖能当的都清出去了,还是不够。你二婶就介绍了一个能借钱的所在,说先解了当务之急,只要能把人救出来,其他的以后再打算。我我就听了她的。后来你生病,又陆陆续续借过一些。没想到”
黎静珊气得脸色发白。且不说父亲入狱本是族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大事,至少是长房嫡系这一支联合出力才是。让他们一家极力承担也罢了,银钱不济时,族里竟然袖手旁观而逼得母亲去借印子钱!而且,竟然是亲妯娌拉的皮条!这卖、身契一签,是要把他们这一支赶尽杀绝吗!
黎静玦在旁边看着长姐脸色铁青,忙拉着她的袖子,小声道:“姊姊你别怪母亲,她为了给你治病”
只短短几天,这个小弟就已经下意识地把长姐当成了家里掌事的了。
黎静珊安抚地拍了拍弟弟的手,“我没有怪母亲。”又转头安抚母亲道:“娘,明日我陪您回老宅主屋,跟族里借钱!”
这不同于上马府讨公道,回族里办事,是要看辈分场面的,黎夫人的面子自然比女儿要有分量些。
黎夫人为难道:“去找你二叔,他若是肯帮,早就帮了。现在还能找谁呢?”
黎静珊细细想了一遍,也叹了口气,没把握道,“去求求老太太吧。”
黎夫人微不可查地瑟缩了一下,轻轻应了一声,“好,也只有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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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静珊说的老太太,乃是他们黎家长房老太爷的续弦,黎致远的继母,黎志轩的生母。虽然明面上老太太对两个儿子一视同仁,可私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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