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警务第五区总局大楼建成四十三年来,从没有哪天像今天一样慌乱无序。
警楼里警员们被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惊呆,声音只出现了一次,余音却不断回响在耳畔,大地都为之颤抖,几乎要把每个人的灵魂都敲出躯壳。
总局里年纪最长的老陈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三两步迈出办公室。
有同事陆陆续续跑出自己的屋子,老陈一边跑一边吼着:“警情!留下一个人通知不在局里的人,剩下的跟我去下面!”
巨响和颤抖都来自楼下负一层,那里除了临时收押室就是审讯室。
老陈还没走下台阶就已经听到令人头皮发麻的尖叫声,男女老少几十个声音汇聚在一起,相互纠缠,老陈只能听清其中重复最多的一句话。
“救命!!”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刚才爆炸的影响,负一层的日光灯此时就像快要燃尽的烛火,凄凄惨惨,忽明忽暗,随时要咽气的样子,映照着走廊鬼影绰绰。
再加上走廊深处凄惨的哭嚎声,如同无间地狱,即使是老陈这种三十余年的老警员看着都有些发毛。
老陈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气味,这很好,不是什么该死的燃气管道泄露,也不像是火药。无论刚才的巨响是什么,看起来没有明火出现。
老陈定了定神,一边小心翼翼的向里走着,一边拔出腰间配枪。
老陈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已经有人陆陆续续赶到,后面赶来的警员看到眼前的景象,每个人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老陈,有什么发现吗?”有人忍不住问。
“安静,拔枪,跟我走,不是可燃物爆炸。”老陈头也不回,局长没到,在场的人里他资格最老,有权力也有责任成为带头人。
“看着还挺渗人。”老陈听到身后一个年轻的声音嘟囔,他不熟悉,应该是新来的那个小伙子。
“注意脚下。”老陈嘱咐着。
虽然不知道巨响的来源是什么,仅凭肉眼,眼前的情景似乎没有危险,但是作为三十年前参加过平乱战役的老兵,他心里却莫名腾起一股不安,面前的走廊似乎已经化作一张以逸待劳的巨口,正等待他们自投罗网。
有人紧走几步,来到老陈身边。
“不是天然气爆炸?”来人略有不安的问。
“你也发现了,没有味道。”老陈靠着墙边小心向前挪动。
头顶的灯光一闪一灭,在这种闪烁的光线下,老陈的眼睛不是十分舒服,而且脑中的那根弦越崩越紧。老陈甚至有种幻觉,在某次灯光重新明亮的一瞬间,会有某种怪物突然带着狰狞的笑容静静立在他面前。
真不应该陪那个臭小子看那么多恐怖电影,老陈在心里苦笑,埋怨儿子。这么大人了,还会有这种想法,等晚上回家就把家里那抽屉录像带扔掉。
就在老陈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的领口猛的一紧,一只手突然出现,紧紧抓住老陈的衣领,不由分说便向墙边拉去。
老陈瞬间被骇出一头冷汗,条件反射似得打开那只手,向后跳开,举枪低喝:“谁!”
其他警员被老陈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把枪指向老陈,在看清了老陈的动作后又纷纷把枪指向他对面,原来他们已经来到第一间临时收押室,不知道是其中的哪个嫌疑人把手伸出了铁栏。
“救我”那只手在空中停了片刻,无力的顺着铁栏杆滑了下去。
老陈的目光顺着那只手向下移动,头顶的灯光忽然亮了亮,他这才借着灯光看清收押室里的情形。
这间收押室的铁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断了一大半,只剩下三五根还倔强的杵在自己的岗位上。
断裂的铁栏杆大部分都以一种诡异的形式穿透收押室三个嫌疑人的身体,将他们钉在地上,这是他们没有趁乱逃出来的唯一原因。
三个嫌疑人,只有一个还半活着,这时候正瘫靠在墙上,被三根铁栏钉在身上。他捂着伤口,却不敢用力,只能任凭鲜血涌出。
嫌疑人绝望的看着面前的警察,老陈喉头蠕动,后面的那个新来的年轻人却已经有人发出干呕声。
“怎么回事?”老陈蹲下身子,问他,“发生了什么?”
“有一声响”嫌疑人茫然的摇摇头,“突然就黑了然后就变成这样”
“什么东西响的?你有没有看见什么人?”
“不知道”
“响声发生在哪里?”
“前面不远”嫌疑人突然激动起来,他一把握住身上的栏杆,似乎想要把它拔出来,眼睛瞪的几乎要掉出眼眶,“救我!我不想死!”
“医生已经来了,”老陈怜悯的看着他,伤势太重,他挺不了多久了,“你坚持一下,我们要进去看看。”
“别进去!”听到这里,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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