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相粗眉黑眼一立,“您老说的什么话?小子请您喝酒,多高兴的事,可不敢祸害您!”
蒋总管嗤鼻,“得了吧,说吧,有什么事快快说来,趁着我现在眼未花,脑子还清醒,省得待会醉糊涂了赶明儿你说我糊弄你,岂不冤枉,我也得对得起这两坛竹叶青!”
说完敲敲酒坛边上,铿铿的脆响显示这是极好的佳酿,再往下他真不敢糊里糊涂的喝了。
毛相是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家郎君就赏了三坛好酒给他,让他宴请蒋总管,只有一条,好生伺候,要让蒋总管如至家中,倍感舒坦……他此刻也有点懵了,到底郎君有没有交代别的话?是交代了,还是没交代?
毛相翻来覆去的想,又来来回回的念,还是想不起来郎君究竟让他做什么,此时看着蒋总管一副有事快说的表情,差点就公便私用,他看上蒋大娘子很久了,如果这时候提,有几分把握?
这时屋里突然进来一个年轻人,将毛相手里的酒坛夺了过去,招呼道,“蒋总管吃些菜,这酒有些凉了,小子拿去烫一烫,很快就来。”
临走时趁着蒋总管不注意,脚跟狠狠的碾上毛相的脚背,且重重的转了半圈,心里暗道,看你再迷糊!
果然,脚上的疼痛传到脑瓜时已经痛得不行了,脊梁骨一激瀮,毛相瞬间酒醒了两三分,猛地把头磕在手臂上,脸藏在胳膊弯里挡住了脸上的扭曲,一瞬间牙根都是痛的,不过总算是清醒了几分,很快反应过来起身招呼蒋总管吃菜。
蒋总管眼角早就撇过刚才两个小子的互相伤害,不甚在意的提筷吃菜,毛相说不说他其实不甚在意,别人请他他是得留个心眼,不过循郎君请他,他尽可放开了吃喝,反正从吃第一口开始他就已经赖不掉了,何不管够敞开了享受一回……
第二天,蒋总管才刚坐在外院的小书房里,他对面坐着宋大老爷、宋二老爷和宋四老爷,今日正好是对账的日子,所以长五房主事的人除了还在外的宋三老爷以及去族里的宋五老爷,其他三位都来齐了。
蒋总管灌了两盏浓茶也抵不住他混沌的脑门嗡嗡的作响,他不经抬手用掌心揉了太阳穴,突然有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什么十三娘子派人去大厨房架了五口大柴锅,投了大厨房里所有的粘米进去熬制,说是要熬制成浆状,之后抬去五里亭她租下的地方,她有用,还有,今日会有二十个壮劳力要吃饭,请蒋总管提前准备,要有硬菜,管够!
什么!
蒋总管瞠目结舌,他抬手使劲的揉了脸颊,脑子里面有两个声音在打架,一个说他要完了,一个说他醉酒了还未清醒,这是在做梦。
蒋总管抬目扫了一眼面前,宋家三位老爷三双相似的虎目紧紧盯着他,让他感觉下一刻就要被眼神杀死,尸骨无存,化为灰烬……
四老爷对自家女儿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他有些不忍心的先开口问蒋总管,“这是你答应她的?”
蒋总管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没有答应,真的,他都不知道好吧,可他确实昨晚喝了宋循两坛子竹叶青,临走了还捎上半坛,那可是上品的竹叶青啊,深深的危机感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他感觉自己将会是第一个喝酒喝掉总管之职的人!
三位老爷一看他的表现,均沉重的呼了一口气!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