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宋倩虞问他,“你果真是那个了因?”
“走了,十七弟,下次再来看你!”
了因这次没有合手,沉寂的脸上还带着些许阴沉,梗着脖子有些漫不经心的与他的兄长薛烊说话,“不用再来看我了,我既已经是方外之人,日后薛家世俗之事就不要再来打搅我!”
薛烊愣了半响,细细打量面前的弟弟,暗道,不过与小娘子说几句话的功夫,怎么又成这副样子!
他无奈的摇头,似安慰又似敷衍,“好了,别耍小孩子脾性,不过再几年,你就可以回家去了。”
了因本就僵硬的脊背在听了薛烊的话之后,更添几分,不过这回他没有多说什么,双手合十给薛烊施了一礼,“施主请回吧!”
不待薛烊再说,已经转身走上台阶进了山门,片刻不见人影!
薛烊轻轻叹了口气,走至家人牵过来的马匹身边,翻身而上双腿夹马腹,扯着缰绳出大佛寺朝南而去!
遥看山下奔赴南下的一骑人,了因此刻神色难懂,实不像个和尚,或许他心里也没有把自己当成是个出家人!
“了因师叔,注明禅师让您去一趟籍典禅房!”
一个年纪大约四十上的僧人给了因传话,也随着了因收回的目光投向山下,这是淮南薛家的人吧,来得这样勤,既如此,何至于把个好好的子弟剃头做和尚...
了因谢过传话的僧人,一个人漫步走向位于寺里西北角的藉典禅房。
注明禅师位列当世七位明僧,二十年来长居大佛寺内,再往前细数他的经历却知之者甚少,慕他之名来听禅的人大都听信旁人,来了之后均视为真佛转世,大佛寺也因他成为晋朝五大佛寺之一。
他没有收任何弟子,只教授意中之人佛法经纶,故而了因虽得他关注,两人却也并未师徒相称。
了因推门进了禅房,眼前一位看不出年纪的僧人禅坐定思,合着手捻着念珠,了因抬步进去悄悄跪在他面前,静候着并不敢言语什么!
“知故而不言,言就而说清,清者,违世而行。”
注明微睁开眼睛,视线似落在了因身上,又像透过他看到别的事物,了因闻言而变得僵直的身体让他不禁摇头,这还是个六根不净的小沙弥,“你准备如何?”
了因舒了一口气,“大师,凭我的修为您如何教导都不为过,只是,我不能就这样袖手!”
注明唔一声,“薛家恐怕不再是你臂力所挥,再言,你知透旁人已犯口业,现在的你,僧不成僧,俗不还俗,前路渺茫!”
“这本就是个看不透说不明的世事,恳请大师指点我!”
了因伏地拜在注明跟前!
“娘子,咱们别吃了,待会儿该吃不下斋饭,夜间定会饿得慌!”
论起如何满足口腹之欲,桃牙最是有经验,她必须安排好宋元一日三餐,这里不是宋家长五房,没法添炉子炖宵夜,连一点油星儿都不能沾的地方要是饿起来就只能喝井水了!
宋倩虞摇头之后自己抬手试擦嘴上残留下的糕点屑沫,看着眼前的三个婢女点头,念头回转又想到那个了因,就这样摇头晃脑的好几回,把屋里的人都弄糊涂了,其实宋倩虞才是这里最糊涂的一个。
“你果真就是那个了因?”
“我是大佛寺的了因!”
宋倩虞还记得就在那一刻,眼前的僧人视凡间一切为废物的眼神,虽然很快隐藏不见之后让她产生是否看到过的错觉,但之后她又无比确信,他就是那个了因!
一个不像和尚的小和尚,一个说杀人就杀人,却又说被杀就被杀的小和尚,她已经好久不愿想起那些事,可今日突然出现的了因,让她避之避不过,忘之难忘却的心底里的那道被暂时掩盖的疤痕瞬间又被揭开,呈现出还是血淋淋的伤口!
宋倩虞呜咽一声,扭身过去背对着紫苏三人,小声的吩咐道,“你们都出去吧,我累极了,要歇会儿!”
桃牙欲言又止,她身边的紫兰赶紧制止并顺手把她拉起来,与紫苏一道,三人退到禅房外面候着。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