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十三娘受人把柄。”
宋旸不作回应,突然手里抛出一样东西砸向宋循,被他勾手捞到眼前,一对非石非木质地非凡的对牌,上头刻着,“疏朗”二字,是宋旸的私令。
而宋旸已经挥手赶他离开,“钱财方面就从这里提取,找崔木就行,别动用了她的私房,女儿家攒点金玉不容易,明日给她送去百两碎银,别说我这个做叔父的不疼她。”
宋循忍住涌现百般的惊异,拜了晚礼告辞宋旸出来,急步离开去往自己的院子。
“她真送了贺礼?”
宋岿搭了胳膊稳坐太师椅上,看着柳丁肯定的点头回他,“还添了十两银子。”
宋岿嘴角扯出很大的弧度,让人看着似喜似悲,只有足够了解他的人才知道这不过是他很多张面孔里面其中一张。
要说柳大娶的这房媳妇,可是费了大劲才办成的,他从头到脚打量柳丁一眼,一直不知道这小子值不值这价钱,宋倩虞这次出手,起码开了个好头。
“既然这样,我也添十两给柳大”,宋岿推开面前未曾开封的信笺,“你回去告诉他,就说,人我给他领进门了,事成不成还得看他的本事。”
柳丁弯了弯腰,低眉顺眼的神态里面带着几分惶恐惊惧,连连应是之后被宋岿打发走了。
屋里只剩宋岿一人,他亲手将烛火剪亮,就着铜盆里的水搓了澡豆,直到手心泛红火辣辣的疼这才罢休,用帕子试干水渍,一副慎重虔诚的姿态坐回太师椅上,拿起剪子小心翼翼的剪开案上的信笺,神色间隐忍着巨大的激动,或者,叫惊喜!
洛阳城内,天稍暗淡之后直至禁宵之前还有一个半时辰,西城商铺林立,客栈更是客源盈余,热闹非常,出晚市的人,夜游会友见客的人,还有半柱香一巡回的公人们,比肩接踵,络绎不绝。
一家以卖卤猪头肉见长的小铺子此时坐满了添酒叙话的人,此时话题多是围绕在近日怨声朝野的南后身上。
太康帝曾亲口,“种妒而少子,丑而短黑”,坊间多传闻,风评一日差过一日,掌持政务的人怎么会心慈手软?只不过她身为妇人罢了。
说话间一位布衣男子以手摸嘴,蹦出桌案之外,用极其粗鄙的话语攻讦依矫诏毒害慧太子的黄门孙思,并破口大骂太医令陈说为妇人裙下之臣,诸多言论引来众人围观热议。
凶猛奔赴而来的公人将男子剪手押解离开,可男子抛下的话语却如凉水注入热油之中,击起万千沸腾。
果然,赵王假诏废后,齐王入宫捉拿南后党羽,朝局瞬息万变。
消息传到雍城时,宋旸正站在宋氏祠堂凭栏下,不远处逐渐隐隐可现趋势的白墙圈点,他越来越觉得宋倩虞这一出似乎不是胡闹。
“郎主,平和君请见。”长随走至宋旸身后一步之遥请示道。
宋平和,长三房的大老爷,当年晋宫里面唯一一位与太子合离的萧夫人之表兄,当初的事,他出了大力气,直到现在,那位萧夫人带着郡主还住在拥午田庄里面。
如今太子被杀,这位的处境就越发尴尬了,宋平和这么快就找来,多半是为了这件事,宋旸有些头疼,示意随从请宋平和到旁边的亭台说话。
宋氏嫡枝共有七房,掌管宗祠的还是大长房的老太爷,只不过宋家包括族学、义堂等都是宋旸在供养,事实就是谁有钱谁有理,长五房也因此在宋家风头无两,当然,受累的只有他旸五老爷。
宋平和提着外衫快步走来,额头布满豆大的汗珠,远远的他就朝宋旸招呼。
“旸从弟,快快救我,快快救我……”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