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角,想让他不要乱说话,刘旭偏了下头,将自己衣角扯回来。
“我乃大唐洞庭县男,大唐第一书院教习,为何不能说话?公主如此看我,是小看我大唐万千的读书人,还是小看我大唐伟大的圣上?可汗,议和乃是军国大事,是我们男儿之间的事情,怎么你们突厥无人,要派一个女子过来谈判不成?更何况,这女子,还是我汉家女子!”
刘旭昂着脑袋站立,义成公主就气着了。
“混账!”
刘旭好像更气,也拍了下桌子。
“你才混账,你还混账王八蛋!女子应该三从四德,你这样,就是不守妇道,身为汉人,应该为我汉家江山着想,你却偏偏想着阻挠,这是不守正道,我们男儿在这里说话,你在这里插嘴,可汗,这和谈,咱们可是带着诚心来的,你要还是如此,李靖总管的大军就在阴山脚下,一声令下,军马立至,那轰隆隆爆炸的东西厉害吧?到时候,我们也帮不了您!”
颉利可汗的脸色都白了,狠狠瞪了义成公主一眼。
“额,县男,哦,刘县男,我是有诚意的啊,只是这战乱刚过,如今又眼看着春耕在即,没有我在这里,突厥必然再次混乱啊,要不,让可贺敦(就是皇后)前去?”
无耻啊,无耻,刘旭都差点跳起来揍他一顿了,义成公主脸色发白的看着颉利可汗,楞是把一腔的话语都憋了回去,失魂落魄的走出帐外,颉利可汗哈哈的干笑了几声,这才传令设宴。
期间就没有什么火药味了,唐俭一边吹牛一边说事,当颉利可汗在百般的劝说之后,唐俭勉强同意他不用前去长安的时候,颉利可汗就将唐俭待成了亲爹。
然后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每一日都是如此,喝酒,吃羊肉,自己不用去长安的信息每天都要问一遍,好像得到了确认,他才会睡得着觉一样。
义成公主露面越来越少,将近半月的的时间,白天几乎看不见,只有到了晚间,朦胧的月色下,才能看见她在向天空说着什么。有时候刘旭也会上前搭上两句话,义成公主却是不理睬,刘旭就坐在旁边,后来,两人有时候也会说上两句,但是不多。
颉利是大方的,自己牙帐下的女眷随便你挑,只要你喜欢就好,不知道唐俭那个大嘴巴跟颉利可汗说了什么,以至于后来只要刘旭靠在帐外看义成公主的时候,守卫都自然的悄悄远离。
“他是准备将我送给唐国了,呵呵,还是一个小儿?”
当月色只剩下一弯浅浅的印记的时候,义成公主开口了。
“朝代兴亡更替,本就是常理,杨广太急于求成,以至于失了民心,你在这里坚持了那么久,有什么用?中原已经统一了,如今的陛下,雄图大略,突厥不过是第一步,就算这次放了你们,下次你们拿什么来阻挡?吐谷浑?他们都是泥菩萨过江咯,然后去西域?更远的吐火罗,大食?然后让你的子孙一代一代的铭记复国梦?别想了,我知道一个故事,亡国之后的子民永远都想要复国,然后永远也没有成功,如同骑马一样,人家都跑到长安了,你才到陇右,你觉得自己还能追得上?要死,也是别人杀了他,而不是你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