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准。
这一条路线,祖辈交给父辈,父辈交给自己,父亲去了家族商团做事,于是塞勒科斯在20岁以后,开始亲自跑这条商路,塞勒科斯以为自己的时代和父亲没有什么区别,可是现实却无情的在往塞勒科斯的脸上扇巴掌。
“来德禄战争”,这个让塞勒科斯咬牙切齿的名词,摧毁了塞勒科斯父辈在来德禄特权区辛苦经营的关系网,让塞勒科斯祖辈的经验到了塞勒科斯这里一文不值。
“来德禄战争”爆发的时候塞勒科斯还没有出生,“来德禄战争”结束的时候,塞勒科斯只是和长辈跑了几次商路,年仅16岁的小年轻,而父亲被商团派去经营崭新的关系来开路——瓦格拉卫所被波特卢直辖,特爱维西核心被波埃米人自治,以往与印瓦特人的关系完全作废。
开头那几年是非常辛苦的几年,有时候塞勒科斯都羡慕起那些跑拉文蒂卡贸易的波里斯商人了,那里的局势变动可比这边要猛烈的许多,他们居然还能做得风生水起,想想也真是让塞勒科斯羡慕。
不过凡事总有苦尽甘来的那天,在度过难熬的几年以后,关系网被重新构建,塞勒科斯终于能像父辈一样,航行到遥远的维西莱纳了。
“要我说,不就是一段时间的事么!我们波旁人是海神的信徒,素来就要与海浪搏斗!这海浪再大,不也就那几下子吗!关系网破了?重建就是!今天老子我不又继续跑着哥尼格塔贸易了吗!”
在维西莱纳中专门为异乡人开设的酒馆里,塞勒科斯举杯畅饮,自鸣得意的为自己抗压能力而佩服。然而正当塞勒科斯高兴的时候,一些听了令人忧虑的谈话,从盘侧传进了塞勒科斯的耳中。
“你们说,波特卢和波里斯会不会打起来?”“是啊,波特卢如今已经打遍腾龙无敌手了,下一个目标恐怕只有源起之地了吧?”“怎么可能?这不还有布托克西、玛兹岛、哥尼格塔吗?”“那些都太远,波里斯离着最近啊。”“可是有《厄波斯禁令》啊!”“要是《厄波斯禁令》取消了呢?”
要是《厄波斯禁令》取消了怎么办?这个念头一攀上塞勒科斯的脑海,就开始挥之不去,接下来的航行走塞勒科斯忧虑的问了自己的远方亲戚,结果对方大笑不止,觉得塞勒科斯是在痴人说梦。
然后在塞勒科斯返航的路上,恰逢大历2000年新年,第二个千禧年来临之时,塞勒科斯正一方面为这个千年不遇的节日高兴一方面为自己没回家看不到庆典而忧伤的时候,取消《厄波斯禁令》的天启大公告传出,这下塞勒科斯就只剩下忧伤了。
于是接下来的返航是在忧伤中度过,唯一让塞勒科斯高兴的地方,只在这次的哥尼格塔商品售价暴涨了3倍多,但是虚假的金钱不能掩盖塞勒科斯的惊慌,于是他和很多人一样,跑到海神的祭坛中,想听听牧师有何高论。
牧师对于这些虔诚的信徒还是很负责的,在收了入场费以后,特意从布托卡学院请来了据说是德高望重而塞勒科斯根本没听过的导师,来安抚各位惶恐的信徒。
“这个,打仗是不可能打仗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仗。大家想想,波旁的海谁海军最强?我们。谁陆军最强?波特卢。一个海军最强,一个陆军最强,为什么你们会幻想这两个国家打在一起呢?这不是便宜了那些海军第二、陆军第二的国家吗?”
“各位要知道,波旁的海何其广阔,我们波里斯的利益在波旁岛、埃多楠半岛和拉文蒂卡贸易,波特卢的利益在腾龙大陆,完全不相交的两条路线,并不相交的利益,那又为什么要打在一起呢?两个波旁的海最强的国家碰撞在一起,不是牺牲自己的国力,白白去便宜别人吗?”
“各位要相信,我们国家的领袖,是有悠久传承的贵族,天生贵胄,他们自然有着你们平民不及的大智慧,所以只有你们这群见识短浅的平民,才会觉得两个顶强的国家就一定会打在一起,这个世界是需要妥协的。”
这位从布托卡学院请来的导师口若悬河,充满着激情对包括塞勒科斯的平民在内解释着“战争不会打起来”的理由,奈何这些平民实在是愚昧不堪,导师发现自己说了这么多,对这些平民居然屁用没有。
塞勒科斯旁边一位小商人问道:“导师你虽然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我还是好怕怎么办?你能保证吗?要是打起来了怎么办?”
合着我刚才都白说了吗!导师也是气傻了,如果这里不是海神祭坛,他早就把这个刁民抓紧自己家族的水牢,给他上十八番大刑,但是在神灵的见证之下,导师只能耐着性子压下怒气,尬笑的说道:
“打仗是不可能打仗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仗,要是真的打起来了,我就把这桌子给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