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的破产农民!
通过那些市井人士的闲聊,阿拉比也略微了解了这几年农村发生了什么事,自耕农在破产,甚至领主也有不少破产的,不得不将农奴贱卖给愿意买的贵族来偿还贷款,而这些购买农奴的贵族对农奴的压榨,是以前的数倍不止。
在这种情况下,大规模的逃亡潮就开始了,如今这些进城的,不是胆子相对比较小就是离城近,更多的纷纷加入了匪徒或者暴民,导致各地城市不得不频繁的将仅存的城防兵甚至治安兵调出去,避免这些暴民过于接近城市郊区。
涌入城市的前农民没有任何经济来源,他们不是住在桥洞之类的室外,就是干脆强占原有主人的房屋,比如阿拉比的房屋就被几户暴民给强占了,他们将阿拉比的租客给赶出去,还不负阿拉比一分钱。
幸亏这种情况没持续多久,阿拉比缴纳给恶棍行会的保护费还是有几分价值的,恶棍行会和这帮前农民举行了几次街头流血斗殴,好歹保住了一些地盘,而阿拉比的房屋幸运的就是被保住的地盘之一,只是作为代价,给恶棍行会的保护费也多了不少。
那批乡下来的恶鬼在被赶走之前,顺手抢劫了阿拉比仅存的积蓄,还拽走了阿拉比的孙女,听着孙女尖叫的哭声越发远去,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阿拉比唯有抱住自己妻子和其他孙辈颤抖而已。
积蓄没了,保护费又涨了,房屋税可还没取消,一个孙子还被踹了一脚受伤严重,怎么办?思来想去,阿拉比唯有将自己最后一个孙女卖给了一脸邪淫的人贩子,然后紧紧抱住换来的钱,听着熟悉的哭声而流着泪离开人市。
2451年的时候,情况比去年更糟糕了,许多家境普通的市民都开始支撑不住,囤积的粮食和生活用品日益枯竭,也开始走向破产,而随着这些市民阶级的破产,残存的作坊也处于破产的边缘,只有少数有大贵族背景的,却靠着囤货居奇红红火火。
“这日子,该怎么过啊!为什么赫尔斯大人还不率军杀出迪马,解放乌尔多奇啊,”望着迪马货的方向,阿拉比投出悲凉的目光。
而此时菲氩任命的最新主将奈萨,瓦雷洛西诺王族之一,才终于到前线赴任,一赴任就得到一个“惊喜”的消息,代主将拉赫曼以年老体衰为由乞骸骨。
按往常道理来说,这么重要的战争,前任主将(代)无比配合自己一个空降下来的,并且丝毫不争权,应该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可是奈萨却从中看出来了,对迪马的战争已经糟糕到何种地步。
“军队在逃亡,士气在崩溃,后方在动乱,围城围了9年,我感觉现在是迪马在包围我们的11万大军,而不是我们在包围迪马!不要说我的见识,就是从古至今还从未有过如此之事态,”面对奈萨的询问,拉赫曼大倒苦水。
最终拉赫曼没有被允许乞骸骨,但是也被恩准放假,回到乌克休息去了,留下奈萨独自头疼,踢足球踢不过别人被迫接下这个任务的时候,奈萨就预料到前线情况很糟糕,但是没想到会糟糕到这个地步。
可是既然糟糕到这个地步了,为什么迪马还不出城,他们在等什么?奈萨的这个疑惑在次年揭晓。
大历2452年,迪马被围城十年之计,全悉伯围攻迪马包围整整十年,迪马没有被拖垮,反而悉伯先被拖垮了。
以驱除乌尔多奇流民的命令为引子,爆发了被后世称之为“乌尔多奇大起义”的暴动,《悉伯大典》中称这是一次正义的起义,觉醒的乌尔多奇人民反抗乌尔多奇的暴政。
然而就当事人阿拉比来说,“起义”仿佛是天方夜谭,暴动才是实实在在的事情,许多流民在愤怒的失业市民阶级带领下,趁着乌尔多奇仅存的军队主力也被调出去镇压迫近流民时,对乌尔多奇市政局发动了冲击。
而他们冲击的口号,就是所谓“当今高山之王最是圣明,都是市政局的小人曲解高山之王的仁慈”,仁慈不仁慈,这帮市民心中有数,但是这么说的话事后也好推锅对吧?
市当局被冲击以后,乌尔多奇本来就岌岌可危的秩序顿时崩溃,接下来就是暴民的狂欢,真正老牌的恶棍行会全部堆砌堡垒当缩头乌龟,而那些不入流的小混混却到处抢劫,发泄自己的欲望。
阿拉比就是被抢劫的对象之一,他的房屋被烧毁,女眷被蹂躏,自己被殴打,当他头昏眼花的恢复意识时,看见的是一个燃烧的乌尔多奇,乌烟瘴气的乌尔多奇,成为野兽发泄欲望的乌尔多奇。
“神啊!”阿拉比发出悲切的哀嚎,然后一口血堵住了他的咽喉,接着这位老者就重重的倒下来,永远的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