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作风,为此他们撰写诗歌、撰写文章,用各种方式去嘲讽这些不好的事,通过文字来抨击“中世纪”。
但是抨击着抨击着,阿鲁埃一干人等就发现出问题了,一些启蒙主义者调转火力,把抨击的目标变成了工厂、新兴市民等,觉得如今的社会在某些方面还不如过去,比如《济贫法》等等。
去年开始,两派启蒙主义者在报纸上互相骂战,骂战持续了半年多,骂战起来以后启蒙主义者就发现问题更多了,原来他们互相之间的分歧是如此之大。
到了最后,还是阿鲁埃以启蒙主义倡导者的头衔作为威压,一个人一个人写信过去修补关系,才暂时将骂战压制下来,于是便有了今天这一次调和双方关系、确立所有俱乐部共同纲领的会议。
对于阿鲁埃这个计划,钟铭是相当不看好的,从捕奴行省走出来的钟铭认为,唯一能让别人心平气和听你说话的方式就是运用物理手段,而阿鲁埃显然不打算使用物理手段,而是要用口头辩论的方式进行说服。
钟铭是粗人,虽说粗中有细,但即便如此钟铭也不知道如何能通过辩论说服别人,多罗克大学中的辩论比赛那是因为有投票员,有评委老师,起码有一个标准,如今这帮人都已经从大学毕业这么久了,就他们的地位,谁敢当他们的评委?
对于自己这些感想,做人圆滑的钟铭当然不会直接对阿鲁埃这么说,“放弃吧,你所做的不过是徒劳”,于是谨慎的闭上嘴巴,等待着几天之后的大会,盘算自己能从这次会议中认识哪些人,得到多少人脉。
既然连钟铭这个对启蒙主义不怎么接触,仅仅是凭经验都能判断这次会议注定是无果的,更不用提从“理性与野性”的演讲开始就一直关注启蒙运动的冷弈。
而和阿鲁埃不同,嫌热闹不够大的冷弈没有弥合矛盾的想法,他的想法是既然矛盾注定无法弥补,那自己不如干脆推一把手,让分歧彻底暴露出来?
数天后,会议正式开始,这可以说是理性启蒙运动十余年来,各地启蒙主义者大师们聚集最全的一次,或许他们也知道,如果这次不聚一聚,以后恐怕就再也没法以一个派系的身份再聚一次了,并且这还是决定启蒙主义者走向何方的会议,又如何能不来呢?
会场是通常的礼堂设置,高台上是演讲台,用于发言与辩论,只是讲台下的座位被特殊布置过,以安置到来的理性启蒙主义者。
按照阿鲁埃的预计,目前启蒙俱乐部分为三派,仍然追随阿鲁埃最初目的的正统派,转而开始抨击工厂制度的异端派,以及还没有表态的中立派。因此会场的椅子也被分成了三派,中立派坐中间,正统派坐左边,异端派坐右边。
此外,正式座位的后边和两侧还有安排椅子,只是那些椅子都比较简陋,因为这些椅子是给没有加入启蒙俱乐部,却对这次会议抱有兴趣的启蒙主义追随者,阿鲁埃就坐在这一排中,靠着自己的凶神恶煞的相貌,他成功抢到了左侧较前面的椅子。
会议开场时间到了以后,人员各自入座,阿鲁埃也做到了旁听席上,这就是作为多罗克大学毕业生的好处,那些在场外探头探脑的人才是最惨的,不过他们反倒是乐此不疲。
等时间正式到了以后,阿鲁埃最先上台,他环视四周一轮以后,以一番老调重弹的“愚昧与理性”拉开了今天论题,谈论了理性的重要性以后,便开始述说主体,也就是启蒙主义者自身之间的分歧。
正当阿鲁埃按照流程,打算先让异端派和正统派陈述各自观点,然后诸位协商出能将观点统合的新看法时,冷弈附身到了阿鲁埃身上:“我觉得座位按照俱乐部所属来划分作为不太好,毕竟同一俱乐部内,每个人的观点也不一定相同,对吧?”
冷弈的发言让参与会场布置的人有些诧异,排练的时候阿鲁埃可没说会有这一段呀,不过正是这样,也让参会者感到更加的有趣。
“不如这样,正好场上有三列椅子,所以我会说三段话,分别代表对国家思考的三种观点,认同我所说的话便依据我的指示做到相应的椅子上,不要去管你们原本位于哪个俱乐部,怎么样?如果想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不凡先让开,给围观者们坐位置。”
于是启蒙主义者来了一番举手表决,同意冷弈提议的占了多数,于是这个提案被通过,看起来大多数俱乐部里面的启蒙主义者相处并不融洽。
望着参会者开始站出来,冷弈露出了阿鲁埃习惯的微笑,然而包括钟铭在内比较敏感的人,却从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微笑中无来由的打了一个冷颤,钟铭感觉眼前这个阿鲁埃,似乎变得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