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接到加税令以后,商会下了通知,说因为商会也被摊派了一笔税收,所以几年之内我们的工资都得暂时降一降。
哦,糟糕的决议,不过虽然降低了工资,但是也降得不是太多,所以还是不要自找麻烦的去抗议了,真是的,今年还想在妻子生日的时候给他买新衣服呢,当初生孩子的时候就承诺过要给她买,看起来如今这项举措又要往后推一推了。
几个月以后,我刚刚出航回来,就听到父亲传来的口信,他告诉我既然我已经可以独立生活,那么他的资助金就可以提前停止了。真是可惜,收入又少了一阵,不过因为被加税了,父亲也不好受,还是体谅一下他吧。
我能明白,其实我所在船只的船长也看不爽那个卢尔八世,一周前我经过水手室的时候,看到几个喝醉的水手在痛骂卢尔八世,偏偏被船长听到了。要是在往常,船长听到平民在辱骂大贵族,肯定一鞭子抽过去,然而那一次却只有轻飘飘的几句批评,从这件事就可以看出船长的倾向了。
之后的几年中,我所在船只最经常的行动是给教化区的波旁据点运输补给,也就是在那航行中,我第一次亲眼见到了迈拉米人,土生的迈拉米人!只要几个银币就可以招来好几个怯生生的迈拉米女性,感觉他们懦弱的要死。
我们偶尔也给腾龙殖民卫所运过补给,在哪里经常会见到凶的要死的印哥纳波旁侨民,那群被印哥纳人感染过的波旁人果然是野蛮的要死,即使波里斯最低贱、最臭烘烘的乞丐,也要比那群侨民文明的多。
南部航道我们没去过,尽管那里仍然在叛乱,据说因为那里是其他商会的势力范围,格尔马克商会进不去。
北部航道我就去过一次,是顶一个兄弟商会的班,任务是给洛恩运送了补给,话说洛恩码头的官员也叫卢尔,顶着一副黑眼圈,好像没睡醒的样子,感觉不像是好人,要是给了他机会,肯定会肆意捞钱的。
而随着不断跟随舰队的航行,我航行过的海里越变越多,也从一个雏鸟成长为一只老海狗,很快我就在1426年的时候,以29岁的年龄成为了本船的水手长。
这几年波旁真是多灾多难,起码比我童年时乱多了,南北都在打仗,偶尔回家时常听到父亲在抱怨物价飞涨,私人庆典也少了起来,虽然官方小规模庆典是越来越多了,但是这不能掩盖庆典行业的整体情况仍在不断恶化。
又过了1年,是27年的时候,卢尔八世发布了第三次加税令,幸运的是这一次加税的目标是南北区的人,属于中部区的我不在加税目标中。但这也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因为加税不可避免的影响到了我们。
随着南北区加税,许多水手真的如当初接引人所说一样,失业了,然后他们愿意以更低的价格加入商会,这逼得本部区的水手也只能放低自身要求的工资,双方开始陷入恶性竞争当中。
并且这种竞争不单是工资上的竞争,许多因为不愿太低价格而被踢出商会的水手,对那些南北区的失业水手起了仇恨的心思,这股风潮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浓,他们抱团开始欺负南北区水手,而那些失业水手也不是好欺负的,他们也抱团,因此双方时常展开群殴,引得一片混乱。
因为治安越来越混乱,我限制了孩子们的出行,告诉他们必须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要是随意出去了,没准就被那些失业水手拐走卖掉。
1429年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我跟随着船队给阿玛达运输补给,结果补给运输到了以后,居然连船带人被守将给扣下来了。因为守将组织的一次军事行动需要一些人手,而他盯上了我们。
于是,那是第一次我参加了战争,混在行伍之中,与说着一种语言的敌人厮杀。初次上阵的我颤抖不已,其中历经九死一生,最后手部留下了暗疾,还算是捡回一条命,
事后清点船只,发现有7名水手失踪,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又等了一天也只有2名摸着回来了,还带来2人死亡的消息,剩下3人信息仍然不明。
因为大家害怕守将再扣下船只,于是在我们的催促下,船长只能提前起航,至于那3个还没归船的水手,就只能说声抱歉了。
回到商会以后,主事人说这种事情现在没法追究,格尔马克是不会为了一群水手,和正在前线浴血奋战的将军闹翻的,所以商会给我们的补偿,只是放了我们三个月的假期,仅此而已。
不过放假期的时候,即使我有着水手长的职位,也只能拿着微薄的工资,全靠家中存款周济,因此才待了一个月,为了能够养家糊口,我就提前返回商会了。
和以前不同,这一次返回商队的心情中,不再有对大海的憧憬,只剩下被生活所束缚的无奈,与需要养家糊口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