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开始之前,听起来是想给我们鼓劲,消除对战争的恐惧心理。可惜他在第一次战斗中就阵亡了,被对方的第一轮远程齐射所杀,没能杀掉哪怕是一个的敌人。
那是我33岁的人生中第一次上战场,心情十分紧张,因为过于激动根本听不清军官在讲什么,所以看到离我最近的战友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第一次战斗的时候,我是排在中军的中部,还算幸运。在开打以前尽量缩着脑袋,减小自己的身体面积,仿佛这样能给我安全感。
开始战斗前,我们的军队与敌军互相进行远程齐射,而作为近战军队的我们,就展开灵力防护罩、顶着敌军的齐射朝对方推进。
根据我上一次在腾龙卫所被征召的经验,所谓的陆地战斗,就是一开始双方先远程互相齐射,而近战军队灵则是展开力共振形成灵力护罩顶着齐射前进。接下来,如果齐射势均力敌、且近战军队没有在齐射中崩溃的话,就进入近战的肉搏,就看双方各显神通了。
【卢尔所回忆的这种战法,是波旁世界、也是三百年前全世界最经典的战法,但是自从苏里维尔如烟花般崛起以后,不管是他的前世还是今世,都对这个世界的战法改变产生极大的影响。
这主要是因为苏里维尔的出身,即使两世为人,苏里维尔都是蛮族出身,蛮族最大的缺陷就是远程部队拼不过文明势力——本世界的远程部队不关是弓箭手,还有魔法师等,以及恢复精力的药剂,这些蛮族是无法拼得过对方的。
所以苏里维尔习惯的战法,就是骑兵回旋突击,用可怕的灵力共振冲垮对方的阵型,尤其是远程部队的阵型,从而让近战部队抵进。不过在两次斯帕里沙漠战役中,苏拉西的军队是被冲击之后就已经崩溃,近战部队都还没上。】
然而在这一次与哗变士兵的战斗中,我们的灵力护罩极其不稳定,被冲击的时常出现缺漏,我的那个水手好友,就是在这齐射中不幸中箭身亡的。
后来我回想这一次战斗,觉得灵力护罩不稳定的原因,主要是源于队伍中有许多只被训练了不到一个月就被拉上战场的士兵,比如我们这些水手,而我相信肯定不止我们、还有更多的人是被临时拉来凑数的。
如果是往常,对付那些毫无章法的蛮族(苏里维尔被自觉的删除出这一行列)或者文明程度不如我们的印哥纳人来说,我们这些被临时征召的军队也能凑合着用,然而这一次我们的对手,是曾经就是老航道主力军队的哗变军队,和那些蛮族军队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于是在这一次对射中,恶果就体现出来了,灵力护罩极其不稳定,尽管对射中是我们这一方占优,可是因为我们近战部队的糟糕操作,我们死伤的人仍然高于敌军。
等到了交战的时候,只交战了两手,身为中军的我还没见到敌人,就看见前军开始崩溃,朝着后面溃退,督战队见状立刻采取行动,挤压驱使着我们往前挤压前军,遏制住前军的溃散,让前军和敌人继续厮杀。
在挤压下,前军又鼓起勇气回头杀了一阵,但是他们这群大体是临时征召起来的军队,根本无法与在腾龙卫所与侨民联盟厮杀了数年的哗变军队相提并论,于是再一次溃散,这一次直接冲垮了我们的阵型。
看着敌军朝我冲过来,我的战友已经被溃军冲散,于是我也跟着一起向后逃,然后这一场战斗就在我们拼命的溃逃中落幕,真是糟糕的一次开场秀。
这一次战败以后,波旁象征性的惩罚了一些溃兵,然后运输过来更多临时征召的军队,让我们去镇压哗变军队。尽管我们的素质远不如他们,但是胜在数量占优,而且是越来越占优,靠着每次战役都是人多打人少,我们在逐渐走向胜利。
而在这连绵不断的战役中,不适应战场的水手们一个个死去、或者做了逃兵,至于我们这些留下来的水手,则被战争培养成了一个合格的士兵,不再像一开始那样不靠谱。
但是我们并不能抹消我们的怨言。
“长腿卢尔死了,大嘴安卢死了,城西的比伯死了,因为这场该死的骚乱,都死了!为什么要强制召集我们这些公民?难道真的是因为波旁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吗?任何战场的军队都抽掉不回来了吗?”
“不是!只是因为大会宫害怕征召回来的老兵,对那些哗变士兵产生同情,因此不敢征召合格的士兵来镇压而已!所以就征召了我们这些此前与战争无缘的人事,用我们的鲜血去平定他们惹出的祸端!可恶!”
某日,一个战友发出了如上的抱怨,虽然营地里敢直接附和他的人很少,但是我看得到,一股愤怒的暗流在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