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来者正是林月嫣,皇帝赐字容妃予以花容月貌之意,林月嫣身着浅蓝的水兰落纱裙,六支琉璃玉簪挽发,仿佛柔丽、端华之美盖过了所有后宫的风华,大有艳绝六宫,一枝独秀的意味,林月嫣于其他闺阁小姐娴静守礼不同,她有野心有手段他内心深知一昧的优雅娴静可吸引不了皇帝,林石毅送入宫的丫鬟侍女各个一等一的娇艳可真正受到林月嫣喜爱的却是一个其貌不扬甚至可以说是可怖的丫头紫芝,半边残缺的脸孔浮现着被火灼伤的痕迹,大片疤痕蔓延到脖颈处,后梢的头发也乱蓬蓬的,甚至还被烧掉了一小撮。可此女却是十年前青楼妓馆他人争先模仿的对象,床榻之术精通无比,也是因为她林月嫣才得以皇帝厚爱,夜夜欢歌。
陈玄御听闻容妃前来,正愁如何脱身,自古后宫女子不便与宫外男子共处便乘机退身请安告辞,根本不管太后阴沉无比的目光,这边林月嫣也一步步的踏入店内,摇曳的珠翠于灯火中相碰,发出一串串的清脆,太后暗暗蹙眉,仿佛黑夜里错失猎物的母狼,凶狠而阴沉。
“太后,这宫内珠胎暗结冤魂怨鬼,可别被阴风吹伤了身子!”高榻上的太后赵氏目光一厉,听见陈玄御用平和的嗓音幽幽的说着,脸上挂着宛若六月间的暖阳,可言语却像寒冰里冽过的锐刀,带着巨大的怨恨和凶狠一般迎面扑了过来,刀刀直取要害!太后望着陈玄御离去的背影,高榻上的赵氏此刻满目戾气,目光狠厉的叫人不敢正视,一股寒意从脊椎上渐渐的升起,笼罩了她。入殿的林月嫣和陈玄御撞了个满怀,林月嫣本想训斥严戒不曾想却是朝思暮想的陈玄御
“呃...”
“不曾想冲撞了‘皇嫂’,玄御在这给‘皇嫂’赔礼了!!”
陈玄御抬眼淡淡着瞧着轻轻地扬起嘴唇,笑容未达眼底,可林月嫣却沉醉在这一笑间,顿时春心荡漾,连着身子都软上了几分
“无妨无妨,玄御....”
“多谢皇嫂体恤,臣弟告退!”似是避着洪水猛兽般,陈玄御大步一跨的绕开了林月嫣直冲冲的走了,独立林月嫣一人在原地悻悻不已,看着远去的陈玄御背影愣神,不同于太后的阴沉,林月嫣满目秋波,滢目流转。
出了禧梧宫,陈玄御一路向前来到了内宫门处的车轿内,此时白子风早已正坐车内,似是在闭目养神,陈玄御回头看了一眼四周,刚刚入夜不久,各宫都在准备晚膳几乎没人在内宫门出闲逛,便长腿一跨,一步迈进了车轿内
“走!”
马车上的小厮闻言高扬马鞭,本就冷清寂静的宫门道上扬起了一阵马匹的嘶叫声,也在这时车轿下的锦帘轻轻挑动微不觉察,随即笃笃的马蹄声凌乱扑散在凄风冷霜之间。淹没在皇城各宫热闹的碗筷声中,只有宫门口的几个侍卫,缓缓目送着马车出了宫。
马车如常缓缓驶向靖海王府,而陈玄御和白子画在约乘另一艘车轿来到了正对皇城的福禄山上,二人刚立稳身形,便看到皇城内莹莹的红光中看见了数计股黑烟,和火舌们高低不齐的往上冒,映红了半边夜幕。
“子风兄好本事,到底是如何控制这火在咱们走后这么长时间才烧起的,并且是这次咱们未曾踏进的满华苑?”
“哈哈哈哈,我只是想到上次玄御你装醉携酒逃出满华苑,那酒盏酒壶怕是现在还被你藏在树根下呐,我将买来的蛇脊上绑紧的火药,又将蛇下了那日的酒蛊,蛇一入宫后自是去找那日的酒蛊,而火线被引,等到那蛇找到酒蛊差不多便是火药引炸”
“树根干燥淋酒,大火雄起。哈哈哈哈,子风兄好计策!”
二人相视大笑
“只看谨越兄如何了”二人随即凝重的看向火光滚滚的皇城,
另一边的皇城内,各宫只顾满华苑救火,未曾注意到屋瓦之上的一袭黑衣青色冷光突然出现,只一闪,便将黑烟隔断。如跳动灵活的烛光,影影绰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