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城南,卢家。
家主卢谧年轻时做过县令、功曹、郡守,卢家在兖州扎根了上百年,门生故吏也是不少。
卢谧虽然年逾五旬,可精神依旧十分饱满,行动利索。
这天,他听说周政的侄儿在大庭广众之下,触怒了大司马吕布,随后被关进牢里,是周政出了十万石粮食才将他从牢里救出。
十万石粮食可不是小数,一般的小门小户还真拿不出来。如此之多的粮食,足以蓄养起一支小规模的军队。
周政赔了十万石粮食进去,也够他肉疼好一阵子了。
要换做是老夫,宁肯侄儿死在外边,也绝不会拿这么多的粮食换人。
卢谧心里乐呵,卢家与周家一向是死对头,如今周家遭了难,此消彼长,卢谧自然是乐见其成。
谁让周家摊上这么个败家玩意儿呢!
想想自己的几个儿子,除了二儿子有些轻浮以外,其他几人都是在各处县地为官。在底层先磨砺几年,混些经验阅历,以后凭着卢家的势力,很快就能在兖州境内平步青云。
眼下吕布入主兖州不久,正找机会打压士族,小门小户吕布懒得动手,他只挑家大业大的进行盘剥压榨。
周家已经遭了难,可不能让二儿子再闯出祸事,卢谧与管事吩咐:“去把二公子叫来,我有话与他叮嘱。”
管事领命而去,约莫小半时辰之后,在城中喝花酒的卢家二公子卢邙就被请回了家中。
看着一身酒气的儿子,卢谧脸上顿霎时有了怒气,用拐杖狠狠跺地:“你什么时候才能像你的哥哥、弟弟一样,本本分分的谋个差事!整天去喝酒赌钱玩女人,我卢家的脸面,都被你给丢光了!”
要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卢老爷子非得打死他不可!
换作以往,卢邙从来都是将父亲的话当成是耳边风,可今天似乎不同。他打了个酒嗝,嘿嘿笑了起来:“父亲,这些话你都说过几百遍了,你说得不烦,我听得都腻了。是,我是没有多大出息,不过这回,你可得好好夸夸我了!”
“夸你什么?是跟人打架赢了,还是赌钱回了小本?”卢老爷子没好气的反问一句。
因醉意有些站立不稳的二公子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与父亲说起了他的完美计划:“前几日,吕布不是告示兖州百姓,说五十岁以上的老人、十岁以下的孩童可以免费去官府领取粮食吗?
卢老爷子点了点头,不知怎地,他心中忽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父亲你也说过,这个世道,就粮食最值价,所以儿子我啊,就在暗地里悄悄派人去把粮食收了回来。反正是些老东西和小鬼,很好对付,短短几天,就已经收了好几百斤了呢!”
卢邙自作聪明的说着,在这期间,他发现老爷子脸上露出惊异之色,以为是对自己刮目相看,于是更加洋洋得意的说了起来:“本来吧,我是想等收多之后,再给您老惊喜,但今天您这般轻贱儿子,儿子也不想再继续沉默下去了……”
总之一句话,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卢老爷子听完,目光呆滞,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胸口起伏不定,口鼻同时剧烈的呼吸起来,幸得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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