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爷子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并且油盐不进。他拄握拐杖起身,唤来府中管事,挥了挥手,“老夫累了,送客。”
“请吧,吕将军。”管事手往府门的方向一邀,示意吕布该走了。
吕布也没在多劝,跟这些人老成精的人物打交道,他还差了不少的火候。再加上他基本也想不到更好的说辞,留在这里没有多余的意义。
身旁的姜冏对此表现得极为不忿,他从小就和父亲性格不和,如今国难当头,父亲居然还只想着自己的得失利弊,这令他这个当儿子的感到无比失望。
他拦下想要回屋的父亲,义正言辞的做着最后努力:“父亲,都这个节骨眼儿上了,您还执着些什么。如果我们撤离了,等到叛军攻破汉阳,一样也不会给你留半粒粮食。这么简单的道理,儿子都明白,您怎么就想不通呢?”
“混账东西,你还有脸叫我父亲,我可没你这么个忤逆子!还有,我做的决定,哪轮得到你来品头论足、指手画脚,给我滚,今后不许你再踏入我姜家一步!”
姜冏一个劲儿的胳膊肘往外,令老爷子气愤无比,老脸涨红的当场同姜冏断绝了父子关系,并指着大门方向,让他今生再也不要回来。
望着老爷子回屋的背影,姜冏傻愣在原地,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一般,动弹不得半分,满眼通红。
管事送着二人离开,在府门口不忘叮嘱两人,说没事不要再来姜家,老爷子近两年的身体,已是大不如前。
姜眠慢腾腾的回了屋内,刚把手中拄拐放下,就听得耳旁传来‘嘎吱’开门的声音。
屋门推开,身型魁实的男人走进,敢不敲门征求同意就进来的,整个府内上下,也就仅他一人而已。
男人迈进屋内,反手将门推上,笑着同姜眠说着:“姜家主,消消气儿,可别为个忤逆儿,气坏了自个儿身子,不值当。”
姜眠瞅了男人一眼,压着心底的怒气与不悦,“董公那边怎么说?”
“也没说什么,”男人微微摇头,寻摸位置坐下,语气不咸不淡:“只要你不给官军救济粮草,按计划行事,保管将来能坐上凉州刺史的位置。至于汉阳郡守么,在撵走盖勋后,就由你的长子继任。”
听到这番承诺,姜眠的脸色总算好了些许。然则男人后面的警告,又令他如坠冰窖,“可如果你要横插一杠,那姜家族内的两百余口,我可就不敢保证,他们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男人在说这番话时,眼中寒厉的阴芒闪烁,宛如一头亮着幽光的鬣狗。
如此明目张胆的威胁,这位姜家家主却无可奈何,只能在心中长叹一声。他以前只想一门心思的攀附董卓,使姜家在凉州爬到更高的位置。
而如今,正是因为这不安分的野心,才给姜家,甚至是整个凉州招来了祸患。
董卓手下的人,个个阴戾成性,没有一个是善茬。
说杀全家,肯定不会留有一个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