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上万件,那可得亏损不少仙钞呢?”宝铎啧啧称叹。
“织缣长老负责教习弟子,她总是横眉怒目稍不如意便连打带骂。逢年过节还索要人事,如不合意就不许出师。”
“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宝铎摇头道:“织缣如此所为,真是枉为人师。”
“织素长老掌管门内事务,但她从来都是唯唯诺诺,尸位素餐,弟子有所请益也全然颠三倒四,辞不达义。只因奉承得支机长老,把门里的资财拿来给大长老修了一座‘师保堂’,说是让她颐养天年,弟子们学道天女门,曾有天庭律文许以月薪五钱,但我等学道三年,一个子都没有见过。”
宝铎笑道:“我教讲求人人不受私,各各平等相待,众姐妹有幸加入我教,总算是找到了安乐之国。”
“还有织锦长老,她游走诸天,售卖天衣,一年到头总是嚷着折本。可是她在诸天置下房产数十处,小白脸都不知道偷养了多少个,只因有飞梭长老庇护,穆掌门也莫可奈何。”
“织缣、织素、织锦、织华,众姐妹言之凿凿,你几个可肯认罪?”
宝铎疾言厉色,凛然不可干犯,眼神中露出一丝讥嘲,一丝狡黠,六大长老都被施了禁制,无力反抗,经过这么多天的口诛笔伐,连禀性刚强的支机长老都没了声气,高大的身躯微显佝偻,紧抿着嘴唇默不作声。
明钦暗暗叹息,众人的指摘虽属捕风捉影,未必有真凭实据,但六大长老教授弟子或者也有不明善的地方,不过杀人者死,伤人者刑,要当以明法是依,哪有标举慈明而唆使人相互攻诘的道理。
宝铎冷哼两声,目光转到陈庭芝身上,淡淡道:“陈掌门,你在天女门学道多年,对于六大长老的不法不公之处,想必也多有听闻。何不申言出来,明证其罪。”
陈庭芝娇躯微震,望了望形容狼狈的旧日师长,缓缓道:“庭芝生性愚鲁,用功潜修尚恐不能精进,何暇议人长短。六位长老各司其职,对本门的建树还是立有功勋的。”
宝铎脸色微沉,大是不快。平息了下怒意,和颜悦色的道:“说起来本仙也曾经拜在天女门下,只因不满门中长老任人惟亲,倒行逆施才愤而远走他乡。对于六长老的为人,我多少也知道一些。众姐妹看支机长老说一不二,凛然正气,只道她光明磊落,不让须眉。却不知她曾经抛夫弃子,使得丈夫横被污名,忧郁而死。一双儿女沦为乞儿。她连自己的家人都不爱惜,又谈何太平事业呢?”
“你……”
支机长老想不到疮疤被揭,一时间急怒攻心,喉头涌起一股腥甜,仰天喷出一口浓血。
“师伯——师姐——”
织缣、飞梭等人惶然变色,支机这举动有如不打自招,间接证明宝铎言下不虚,她本就心力憔悴,经此一激便再也支撑不住。
明钦无心听宝铎卖弄口舌,灵机一动,口念法诀变化作一只鹰鹞,带起一阵狂风从屋檐上扑击而下,这一变出其不意势挟风雷,宝铎、林相和纷纷跳起抵敌,哪知明钦只是虚幌一招兜起桌案卷裹到半空摔得支零破碎,高台的桅杆也撞倒几根,一场法会只好惨淡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