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略作交谈,便离了主院赶往后山参加谭凝紫的葬礼。
宝铎道姑向来很有野心,她又和天女门颇有渊源,这次攻占山门之后,便致力于安抚众心,有意将天女门培养成自己的势力。龙山太子虽然神通广大,但在神光教中根基薄弱,此役建功的主力是教主夫人新建的焚琴堂、煮鹤堂,龙山统帅的则是一些寻常徒众,战后只能负责外围警戒。
宝铎道姑驭下外宽内忌,在谭凝紫的事情上则能故示宽大,颇为顺从众弟子的意愿,对于几个掌门近侍带头操办葬礼,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只分派了焚琴玉女暗中监视。
后山脚下有一些废弃的院落,这里离神光教的巡弋稍远一些,三人匆忙赶到的时候,院子里已经聚满了白衣似雪的天女门弟子,隔远搭了一个数尺高的木台,上面躺着一个无声无息的女郎,木台下面则堆满了柴火。
众弟子望见陈庭芝顿时一阵骚动,悲愤、怨毒的神情种种不一,为首的便是穆掌门一众近侍,红绡、雪练、绿绮、紫绫等人。
“陈庭芝,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红绡诸女本是穆清绝的丫鬟,随她入门作了弟子,关系之亲密又在一般门徒之上。
这些日子陈庭芝不知遭了多少冷眼,自不会动怒置气,她悄然一叹,脸色平静的道:“我来送一送大师姐。”
“不必了。”红绡横眉冷目,分毫不让,“你在这里,大师姐灵魂难安。”
四大近侍挺身按剑,一副剑拔弩张的架式,一众弟子冷眼旁观,个个心怀郁怒,恨不得将陈庭芝生吞活剥,穆穆心头暗惊,慌忙上前劝解道:“几位师姐且请息怒。如今大敌当前,我们姐妹阋墙,岂不是让亲者痛而仇者快。”
“小姐,那什么焚琴玉女又来了。”
穆穆留在这里照看场面的两个丫头,区区和叩叩,时刻注意神光教的行踪,这时,一道雪白的纤影悄无声息的掠上墙头,正是宝铎道姑的得力干将焚琴玉女姝儿,区区、叩叩一眼望见,连忙和会众人知道。
姝儿这一出现,自然是让众人心生顾忌,穆穆松了口气,低声道:“红绡师姐,事不宜迟,迟恐生变呢。”
红绡心知在理,无暇再跟陈庭芝纠缠,狠狠瞪了穆穆一眼,她是穆清绝的侄女,红绡如何不满,也不好跟她翻脸。颓然道:“举火吧。”
众弟子默然不语的望着木台寄托哀思,两个弟子走到近前,一人泼上灯油,一人举着火把点燃柴火,油助火势瞬息便熊熊燃烧起来,不片刻便将谭凝紫单薄的身形吞噬到火光之中,众弟子见此光影,顿时面露哀容,呜咽失声。
“谭师姐……”
明钦倏忽觉得五内如焚,仿佛那躺在火中的并不是谭凝紫无知无觉的躯体,而是他自己一般。眼眸酸涩,不觉再度垂泪。
“你们快看……这是怎么一回事?”
耳听的四周惊咦之声大起,明钦连忙睁眼望去,只见谭凝紫的躯体上骤然透出一股红光,好似春蚕吐丝,将她层层缠裹其中,任是烈焰狂嘶,她的身影却毫发不伤,有如生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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