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木门。里面却是一间没有横墙隔阻的堂宇。四面摆放着许多习武的器械。十多个穿着武士服的年轻女子互相演练着技击之术。
吴莺游目一扫,不见甘婀荷的影子。转身往墙角的侧门走去,摆手示意三人跟上。
侧门是虚掩的,外间是一片露天的土地。地上按九宫八卦的方位竖立着一片梅花桩。
甘婀荷穿一身素白的单衣,头缠锦帕,手持一双八棱银装锏,在桩上腾挪变化,捷如飞燕。两个模样小巧的丫鬟准备着毛巾、热茶在一旁侍候。
甘婀荷察觉到几人的到来,绽唇笑道:“莺姐。上来陪我练练手。”
“好。”
吴莺显然和甘婀荷较练已熟,身形微动,倏然拔地而起,掠到梅花桩上。
“接着。”
甘婀荷将左手的银锏掷了过去。吴莺顺手抄住,两人窜高伏低,瞬间战到一起。
梅花桩本就是修行的一种特别方式,布桩讲究上应天象,下合地时,中合节气。不但落足要稳如山岳,趋避间又颇合弈道的微妙。
在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所在,实在有仙家都变化不灵的时候。
甘婀荷和吴莺经常较量,熟悉彼此的战法,此来彼往,搏杀的煞是好看。
斗到要紧处,甘婀荷腾空而起,扬起银锏照着吴莺顶门疾速砸落。吴莺退无可退,银牙一咬,横持着银锏挡格。
这扑击直下,势挟风雷,有如泰山压顶,若是砸实了,脚底的木桩只怕都能震裂了。
就是生死俄顷之际,甘婀荷掌中的银锏倏然一旋,一个起跃从半空中飞掠下来。
吴莺呆了一呆,收起银锏跳下木桩笑道:“夫人的武艺越发精进了,这一式藏了后招,我都没看出来。”
甘婀荷摇头笑道:“你呀就别哄我了。我这点本事还是你教的呢,到底是一些花拳绣腿,比不了你的真能耐。”
说话间两个丫鬟趋步奉上热茶,甘婀荷将银锏交给丫鬟收着,接过热茶啜了一口,瞄了明钦一眼,眸光闪现出几许嗔怪。
明钦轻咳一声,拿起桌椅上搭着的毛氅,抖散开来披到甘婀荷崭削的香肩上,关切道:“姨娘,这天气冷得很,你刚演练过,小心着了凉。”
吴莺笑道:“复儿到底是你亲生的,我也刚从木桩上下来,也没人想起给我披件衣裳。”
甘婀荷愠意顿消,作势要解下毛氅,抿嘴笑道:“来,我这件给你穿。”
“那可不敢当。”吴莺连连摆手,岔口道:“外面天冷,咱们回屋吧。”
穆、秦两女寥落地站在门口,眼见甘婀荷举步走来。这回比上次不同,上次在凤凰馆穆清绝仗着师傅的名份还能和她分庭抗礼。这回一声不响的把人家儿子拐去了,只盼她宽洪大量,不予计较。心理上半点底气都没有。
吴莺见穆清绝黛眉微蹙,顾虑重重,知道她不是个八面玲珑的女子,忙道:“这是穆姑娘,秦姑娘。她俩都是咱们复儿的知交好友。两位姑娘如花似玉,真是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