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多了一把灿若霜雪的弯刀,清叱一声,飞身扑至照着梅花仙子当头劈落。
梅花仙子脸色微变,更显得皎白如雪。这一刀气势如虹,无形中封住她的退路,她已经是力战之余,青衣人却是锋锐正盛,此消彼长之下。如何能闪躲得开。
眼看就要伤在青衣人的刀下,黑衣人一眼瞥见,弃了少宫主大鸟一般急掠而至,五指如钩,飞快在青衣人手腕上敲了一记。
青衣人闷哼一声,手臂软垂下来,狠狠瞪了黑衣人一眼,心有未甘的降落在地。
“天禽,你终于肯现身出来了。”
青衣人语出惊人,一口喝破黑衣人的身份。场中诸人大多不知底细。听的惊奇不已。
明钦和晏轻舞四目对视,也是大感意外,青衣人说的天禽八成就是天禽派掌门天禽上人,难怪能够力敌少宫主,逼退青衣人而不落下风。
“哈哈……”黑衣人仰天长笑,傲然道:“不错,九龙盏就在我身上,有本事就自己来取吧。”
说着一跃十丈,掠到高矗入云的乔木上。回望了青衣人一眼,若有所待。
“你给我站住。”青衣人怒愤填膺立时展动身法追了上去。奈何他的功力明显比黑衣人差着一筹。等他赶到近处,黑衣人早踊身一跃闪的无影无踪。
“姑姑,你小心一点。”
少宫主微一踌蹰,终究怕青衣人吃了暗亏。连忙掠身而起,追慑着两人的身影奋起直追。
“少宫主——”
狐虺二怪怔了片晌,想不到传闻陨落多年的天禽上人竟然死而复生。这样一来,倒排除了梅花仙子的嫌疑,雄虺讪然一笑,拱手道:“梅花仙子。方才多有得罪。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二人告辞了。”
说完招呼了银狐一声,迅速隐没到黑暗中。
梅花仙子轻吁了口气,一边一个拽住乔家姐妹,淡淡道:“咱们走。”
明、晏两人想不到一场争斗戛然而止,游魂宫的人都追逐黑衣人而去,无心再跟梅花仙子纠缠。林子里一时倒风平浪静了。
明钦笑道:“热闹看完了,咱们也回去吧。说不定狐虺二怪还没赶返。咱们便可趁机劫走金燕子,出去和芈溪汇合。”
“不忙。”晏轻舞凝眉思忖道:“我还是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咱们跟着梅花仙子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九龙盏在天禽上人身上。你跟着梅花仙子有什么用。况且九龙盏扎眼的很,以天禽上人的能耐都得假死避祸,销声匿迹。我看你还是不要在这上面打主意了。游魂宫强手如云,光是那个少宫主咱俩都对付不了。”
修道之人都喜欢神功秘法、灵丹法宝,但归根到底都不及自家性命重要,‘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仙道修行无非是想长生久视,如果为了一些法宝惹祸上身,甚至短命横死,那可大大划不来。明钦尽管也喜欢灵宝,但却很少做强取豪夺的勾当,尤其对头是游魂宫这样渊源久长的妖族宗派,那还是退避三舍,敬而远之的好。
“那少宫主不过是仗着金钵这件法宝罢了。你看他跟天禽上人斗了许久,也占不到分毫便宜。有机会咱们将他的金钵抢来,虽然比不了九龙盏,也算是难得的宝物了。”
晏轻舞毕竟是玄武血裔,身后又有强大的祖龙地宫作靠山,底气不是一般人能比。
“钦之,太后也是喜欢法宝的人。说起来九龙盏本来就是大皇帝炼制。咱们才算是真正主人呢?现在这件东西是拿不到,倘若真能拿到手,你怕他什么游魂宫,大不了交给太后,我就不信这到手的宝物她会乖乖吐出来。”
晏轻舞对龙族阳奉阴违,巴不得给他们树立一些强大的敌手,她是看热闹的不怕事大,殊无息事宁人的觉悟。
明钦摇头苦笑,晏轻舞智计过人,看事情往往比他还要透彻深远,也更加刚愎自用。他心知劝说无益,干脆闭口不言。
“好师弟,这件事你就听我一次吧。你总不会忍心让我独自犯险吧。”
晏轻舞说着挽住明钦的胳膊轻声央告,静夜微风,脸蛋红扑扑的,说不尽的娇美动人。
“好了,反正都到这儿了,现在反悔不是太迟了吗?况且做人应该有始有终,我奉陪到底就是了。”
其实明钦对九龙盏也不是毫无兴趣,再者梅花仙子那样的绝代佳人,可谓是赏心悦目、秀色可餐,虽然无缘攀折,多看一眼也是好的。
自然晏轻舞也是巧笑嫣然的大美人,可惜她貌似风情摇曳,实际则是多刺伤手,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空自让人心痒难挠。若单纯从欣赏的角度,梅花仙子和晏轻舞气质各别,风采迥异,仿佛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两人循着梅花仙子师徒离开的方向追去,此间到处都是松林茂草,微风拂动,馨香宜人。
走了数百步,面前现出一片梅林,皎白的月华洒落下来,枝干上好似披了一层霜色,梅英疏淡,红白相宜,颇有种风寒料峭的错觉。
“这里好像就是梅林了,不知道梅花仙子住在何处?”
两人旁观多时,虽然见了梅花仙子一面,对她的习性却毫无所知。也不知她是觅洞修行还是筑楼而居,这若是找不到人笑话可就闹大了。他们又不能像雄虺那样摧折林木,逼迫人家现身相见。
忽听的一阵衣袂破风之声,晏轻舞心头微动,扯住明钦的衣袖闪身躲到一棵梅树后面,低声道:“有人来了。”
明钦微一点头,透过疏落横斜的枝丫觑眼观看,就见一个黑衣人掠身而至,看形貌就是方才的天禽上人。
“梅姑,你在吗?”黑衣人游目四顾,试探着问道。
“在。”
只听梅花仙子不知在何处答应了一声,远处的梅树枝丫摇曳,灵气流转,幻化成一个窈窕佳人。
梅花仙子牵着乔家姐妹快步上前,感叹道:“方才多亏乔老相救,不然我真不知该如何退敌。”
“举手之劳罢了,梅姑不必在意。”黑衣人说着摘去头套,现出一张清癯的面孔,胡须发白,显得颇为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