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钦携着小夫人赶至地牢,正撞见杨仁扬铳射击,当即祭出獬豸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落他的手臂。杨义的手臂早就被杨再思挥舞横木砸断,疼痛难忍,两人的武艺尚不及一般家兵,没有枪铳为虐,自然无能为害。
小夫人被明钦挟住腰肢一路窜高伏低,好似腾云驾雾一般。一颗心怦怦直跳,仿佛要从腔子里跳出来,直到明钦松开了她,尚且浑浑噩噩,面颊火赤,娇躯一阵发软。
“对了,我见森江调集兵马急匆匆离城而去,说不定有什么要紧事。现在城守空虚,韩夫人正可大举攻城,不知她人在何处?”
杨再思想起她拼死探听到的消息,一时浑忘了身上疼痛,森江只道她是笼中之物,并未特别避讳,他离众出城杨再思可是看在眼里。
明钦暗暗皱眉,他也不知韩采薇躲到哪里去了,岔口道:“咱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设法和韩夫人联络吧。”
杨德在府中搜寻不到小夫人,必会赶来地牢审问杨再思,他手上虽然没有重兵,调集几百个护卫各持灵铳堵住出口也是一场麻烦。
明钦虽有把握全身而退,小夫人弱不禁风,杨再思又受了点伤,带着她们难免顾此失彼。
“那就仰仗公子了。”
杨再思见识了明钦的雷霆手段,对他大为信赖。揉着酸痛的手臂柔媚一笑,眼波荡漾透着几许深长的意味。
“走吧。”
明钦头前带路,杨再思和小夫人相互搀扶着走在后面。
杨仁失血过多已经昏死了过去,杨义吓的魂飞胆裂,扒在地上闭着眼睛装死,只盼三人快点离去,让他做个漏网之鱼。
杨再思对两人切齿痛恨,但她深知此地并不安全,又急着和韩采薇会合,没有功夫和他俩仔细算账。杨义不过是臂骨断折。倒地不起肯定是想蒙混过关,如何瞒得过她的眼睛。出去的时候在他脑门上重重踩了一记,杨义以头抢地,弄了个狗吃屎。硬是咬紧牙关没敢叫出声来。
地牢中烛影摇曳,灯火昏黄,墙壁间摇荡着黢黑的暗影,甚是阴森可怖。
明钦走出数步,隐约感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不由脚步微缓,方要放出神识察探一番。
猛听的一阵惊天动地的震吼,滚滚气浪横冲直撞,壁间的灯罩卟卟炸裂,烛火登时灭了数盏。
昏暗中一团黑影疾扑而至,宛如一头巨大的怪兽,举手投足间挟着万钧之力。
“滚开。”
明钦身后跟着杨再思姑嫂,势不能闪身退避。獬豸钩纵横翻飞,好像一团赤红的火焰,照得那人须眉毕现。无所遁形。
籍着獬豸钩的光亮明钦认出这气韵沉雄的老者就是森江身边的狂狮神君,心头微微一沉,想不到此老去而复返,不知他的同伴怒熊神君是不是相携而来。
狂狮神君哈哈一笑,傲然道:“小子,见了狂狮爷爷还不束手就擒。”
“凭你。”
明钦冷哼一声,潜运神念,一个火炙之力直冲斗霄,肌肤透射出一股瑰丽的色彩,獬豸精魂急速凝结。化作一件雄武俊伟的宝甲。
“这是……”
狂狮神君料不到有此变化,惊疑不定的打量着獬豸铠,点头道:“怪不得你能一举击杀麻胜,果然有几分门道。”
“可惜你运道不好。遇见了我们。”
一个冷峻的声音接过话头,怒熊神君从黑暗中缓步走出。
原来森江知道杨再思的武艺绝难杀死麻胜,料定她身边暗藏帮手。一边带着兵马出城,却委派两位神君潜了回来,伺真凶现身,以绝后患。森江对东原十分看重。又深杨德难当大任,是以有此安排。二老自负神通,自忖除掉明钦之后很快就能赶返森江身边,并不影响回京的大事。
明钦心知不妙,两人是弥罗神光的神君,和黛碧如不相上下。以一敌二绝无胜算,更别说带着杨再思姑嫂遁走了。
“废话少说。”
明钦提聚灵力,左手运转金刚掌力,右手挽起獬豸钩势如猛虎朝着狂狮神君扑去。
“来得好。”
狂狮神君修炼的是刚猛绝伦的‘狮相功’,施展起来须发耸动,两条手臂好像虬劲的藤蔓,任意收缩,坚韧异常,浑身劲气鼓荡,唇吻开张,时而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和一头威猛凶恶的雄狮真有八九分相似。
明钦一掌一刀也是劲悍霸道,气势悍绝。两人拳来掌往,毫无花巧,一个倚恃雄浑的劲气,一个借助刚毅坚牢的神魂,气劲交撞,好像滚滚闷雷,震的气血浮动。
杨再思躲在房顶被狂狮神君一举擒获,深知他的厉害,明钦虽然出手凌厉,毕竟修行尚浅,不及狂狮神君功力深厚。
眼见两人殊死搏斗,险象环生,杨再思也像身临战阵一般,眼眸大睁,煞也不煞,手心里满是冷汗。
狂狮凭借着深厚的功力一双肉掌大开大阖,气劲宛如涨潮的海水,一波才动,万波相随,波澜交击,汹涌无尽。张狂大笑,连呼过瘾。
杨再思脸色微变,她站在十步以外,都感到心慌气促,小夫人更是娥眉颦蹙,面色苍白。
明钦首当其冲,自然绝不好受。他勉力支撑,在狂狮神君暴风疾雨般的掌力面前已经被迫采取守势,缩身闪避,步步后退,好像狂波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被风浪裹噬的危险。
地牢中甬道狭窄,墙壁还算坚固,但是在狂狮神君迅猛的打击下已经到处都是掌风扫过的凹痕。
明钦急撤数步,忽然踏起‘云梭玉步’身形连晃闪身往地牢外冲去。
“想逃?……快拦住他?”
狂狮神君怔了一怔,料不到明钦骤然夺路而走,小巧腾挪的功夫非他所长,‘云梭玉步’飘忽变幻着实让不知底细的狂狮神君扑了个空,眼睁睁看着他投入黑暗中。
“老熊,你怎么不伸手阻拦?”狂狮神君气急败坏的望着怒熊神君,忍不住开口埋怨。
“是哪个夸下海口,说让我袖手旁观就可以了。怎么事到临头,又责怪起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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