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是道德品性的问题,自古道。‘不如意事常八九’,岂能一不如意就逞其凶陷,滥施淫威。由此可见,品性不良,乃至情场失意,是势所必然的事,行差踏错,报复社会,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出。
此类行径不但绝无可恕,而且应该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
鬼蜮客捏着银票,看着上面的数目,顿觉得一阵肉痛,他已然以江家的女婿自居,江老爷的家财就如同他自己的一样。
这也可见江老爷财雄势大,出手阔绰,随便一掏就是十万金,鬼蜮宗傍着这棵大树,前景无可限量。
“呶,这可是天国的金票。能抵上亿有鼻币了,三位师弟可真是金贵的很。请师姐笑纳。”
“好说。”
云从龙捋着胡须两眼发光,刚要伸手去接,却被怀袖踢了一脚。微哂道:“这钱我可不敢接。现在的人进了医馆就如同进了屠宰场一般,医死容易,医活却难。我看三位师弟受得伤这点银钱过不了三天就被赶出来了。”
鬼蜮客变了颜色,冷笑道:“师姐,‘不看僧面看佛面’,大家都是魔道中人。何必不依不饶的。十万金你还嫌少,未免胃口太大了吧。”
怀袖嗤声笑道:“岂敢。我哪里比得了少宗主你。你可是连人家女儿、家财都照单全收了呢?这么一比大买卖,区区十万金票就想打发我,当我们仙娘宗是要饭的呀。”
“你……”
鬼蜮客目光闪烁,握着鬼头杖想要动手,又怕斗不过他们,坏了名头。
“贤婿不要动气。”
江老爷一看双方就要闹僵,连忙出来打圆场,斟酌道:“不如这样吧,咱们等到天亮了到前面的城邑给三位兄弟找个医馆检查一番,看看是甚病症,花费几何?倘若是老夫这些家将的过责,自当有我一力承担。”
“不错,还是岳丈大人考虑周全。怀师姐,怎么说?”
鬼蜮客一听怀袖的意思,分明是意欲图谋江老爷的家财,这是他万万不能答应的。为今之计,只有先稳住他们,再作打算。如果给三人治伤的话,估计还用不了十万金。
“那就拜托江老爷了。”
怀袖绽唇微笑,泰然自若的道:“我们这些人行步迟缓,还请江老爷拨两驾仙车给我们使用,以便就近照顾三位师弟。”
“这是应该的。钟叔,你去给怀姑娘调整两驾仙车。”
江家仙车里面颇为宽敞,挤进十多人没有问题,实际却只有三五人而已。江老爷也怕铜豌豆在车上再弄出什么事故,让怀袖自己找人照看,免得沾惹麻烦。
“爹,花儿……”
江老爷布置完毕,松了口气,朝着怀袖夫妇拱了拱手,方要回到巨象车休息。江水心想到下落不明的丫头,连忙扯住江老爷的衣袖,出言提醒。
“哦,对了,心儿的丫头花儿还让人扣在林子里。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麻烦贤婿过去看一看,救他出来。”
江老爷早就让鬼蜮客进林子解救,不料仙娘宗正巧路过,众人被赶尸的举动吓得不清,鬼蜮客也无暇分神他顾。
鬼蜮客瞄了怀袖一眼,踌蹰不决。生怕他前脚一走,江老爷全家就落入仙娘宗的手中。
他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反倒便宜了怀袖夫妇,那时再要争持可就投鼠忌器,缚手缚脚了。
“岳丈大人,这个……还是你和娘子的身家性命要紧,至于花儿那个丫头,让狄统领带人过去看看就是了。”
鬼蜮客打定主意,决不离开江老爷半步,花儿的生死又与他何干。
“怎么林子里还有旁人吗?”
怀袖听到三人的说话,微感蹊跷,这狮子林素来偏僻难行,到了夜里,更是少有行人。她知道这里有桩买卖,赶过来碰碰运气。
枉死城消息灵通,当然不排除有别的江湖豪士想要坐收渔利。
“是啊,我和花儿到林子里方便,谁知有块大石头上坐着个黑衣女人,不声不响的,我差点以为见了鬼。花儿刚要呼救,就让人打晕了,还好我跑了出来。”
朝云仙子的尸修法门本来就半死不活,缺少生气,何况在深夜之中,树影斑驳,阴风飒飒,她坐在大石上默无声息,是人都以为活见鬼。江水心回想起来不由脸色苍白,抚着胸口,后怕不已。
“竟有此事。”
怀袖莞尔一笑,饶有兴趣的道:“我倒是想进去看个究竟,不知道江小姐愿不愿帮我引个路呢?我怕找不到你说的地方,徒劳往返。”
怀袖容颜清丽,又是女子,比起鬼蜮客更易得人好感,江水心胆子不大,却是争强好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露出胆怯的模样,梗着脖子道:“有什么不敢的,你如果能帮我把花儿救出来,我一定重重地酬谢你。”
“我可以试试看。”
怀袖并不把话说满,免得江家父女将此事看得太过容易,酬劳自然不会特别丰厚。
枉死城有人将价钱出到三千万买江家满门的性命,就算只得其一也有五百万的报酬。显然江家的家财远不只此数,怀袖和鬼蜮客一样的心思,也想给仙娘宗找个臂靠,好解决财源日蹙的问题。
花儿虽然无足轻重,却是江水心的贴*身丫鬟。江水心脾气不是太好,对花儿总算还有些情谊。
怀袖和云从龙使了个眼色,要他留下看管外门弟子,鬼蜮客虽想跟过去,一来刚才指派了狄千钧,不好出尔反尔。二来对仙娘宗的人始终不放心,云从龙是外门首领,功力稍逊怀袖一筹。但他身边有很多江湖恶客,鬼蜮客并不知这些人都被施了禁制,战力微弱,心中甚是忌惮。
“江小姐,咱们走吧。”
怀袖拉起江水心的柔荑神情自若的往林子里走去。狄千钧带着几个家将快步赶上,护定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