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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光转动看不到江水心的踪迹,顿时脸色一白,颤声道:“心儿呢?怎么没有跟你回来?”
“她被江姬派人接走了,夫人不必担心。”
明钦不想让江夫人无谓的担心,他也可省些唇舌,便略过江水心被掳一节。“江姬知道夫人在这里,自会派人迎接。你们母女很快就能相见了。”
“谢天谢地。”
江夫人松了口气,眸光转到明钦身上,想到这才是最该称谢的人,面颊微微一红,由衷道:“钦之,真是辛苦你了。你是亲眼看到心儿走进王宫的吗?”
明钦听阴无涯言之凿凿,江水竭直承其事,他的身份应该绝无问题,便没有跟去王宫查探。一来王宫守卫森严,不是容易进出的。二来若是让江水竭发觉有人跟踪,又要横生枝节。
“接走江小姐的是上邪教一位神使,他是江姬身边的护卫,本领高强。夫人暂且宽心,相信用不了多久,江姬就会设法和你相见的。”
明钦对江夫人爱女心切的心情颇为理解,不厌其烦的说明江水竭的身份。
“我不是不相信你,心儿这个丫头,从小就不太听话,我总是对她放心不下。”
江夫人叹了口气,抓着明钦的手掌道:“钦之,我心中有一件考虑许久的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明钦怔了一怔,见她面如满月,肤色洁净,有种珠圆玉润的感觉,手指温润修长,柔若无骨,不觉心头一热,反手握着她的柔荑轻轻摩挲。笑问道:“什么事?”
江夫人发觉有些不对,臊得满面通红,慌忙抽出玉手,退开两步,踌蹰了片刻道:“钦之,你几次三番救了我们母女性命,又护送我们到磐石城来,恩深义重,真不知如何报答才好。先前我生死难卜,给不了你什么允诺。如今见了我家湄儿,总算是否极泰来,逢凶化吉。我和老爷膝下无子,想将你认作义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明钦微觉恍然,江夫人是有丈夫的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出格的想法。
说起来江夫人寻觅爱子多年,苦无下落,遇见明钦之后就常有一些异想天开的想法,对他的喜爱溢于言表。
先前在落难之中不敢坦露心事,如今灾消难满,以江家的权势可不是什么人都高攀得上的。
“夫人一片厚爱,小可不胜荣幸。只是此事关系重大,夫人似乎应该先和江老爷及两位小姐商议之后再作决断。我和令嫒的关系夫人是知道的,要做一家人恐怕有些勉强。”
江夫人对他另眼相看,明钦也觉得甚是感动。但江家并不是寻常人家,江夫人也不是普通妇人,纵然两人心无芥蒂,别人可不会无所联想。况且江老爷又没有儿子,这义子就不是一个单纯的身份了。
“无妨。这事由我做主,你答应便好。由不得旁人说三道四,心儿是被我宠坏了,将来还需要你帮我多多管教。”
江夫人一番言语便显示出在江家举足轻重的地位,她决定的事不但江姬姐妹不容置喙,江老爷也只得听之任之。
明钦笑道:“时候不早了。夫人回去歇息吧,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谈。”
若非江水心闹了这么一出,连日来路途劳顿,晚上应该好好睡一觉才对。
“怎么还叫我夫人。难道你不肯答应?”
江夫人放下了一段心事,又拿起一段心事,满目殷切的看着明钦,看来他若是不允承的话,她这一晚是休想睡得着了。
明钦笑了笑,唤了句‘干娘’。
江夫人眼圈微红,眼泪止不住夺眶而出,抢上一步,扑到明钦的怀里,喃喃道:“好孩子。娘终于等到你了。”
明钦抚着她的香肩安慰了一会儿,轻声道:“回去休息吧。”
江夫人揩了揩珠泪,忸怩地道:“我……我怕黑。你陪陪我好吗?”
明钦哑然失笑,怪不得她坐在院中冷的打颤也不肯回屋,这座宅子对她来说太过陌生,一个人呆着难免害怕。
好在两人有了一层名份,独处一室也没有什么。明钦将她送回屋里,江夫人了却了一桩心愿,心满意足,过不片时,便沉沉睡去。
…………
这两天诸事大定,只等杨再思和晏轻舞到来。另外,那天朝云仙子救走了江老爷,两人约好在王城相见,但没有具体地点。不知朝云仙子会不会将他送回江家老宅。
一路上照顾江夫人母女,虽说没有和左道妖人厮杀,也不是件轻松事。
难得心上无事,明钦早上就偷了回懒,一直到天光大亮才醒转过来。
迷迷糊糊中便觉得怀抱一阵绵软,睁眼一看,果然伏着一具美妙的胴体,乌黑的秀发披散开来,脸蛋深埋在胸口,看不见容貌。
明钦霍然一惊,记得昨晚江夫人睡着之后她就溜回自己的房间,难道江夫人半夜醒转又一声不响的找了来?
两人身上搭了一层薄被,她穿的衣衫甚是软滑,明钦却无法从衣服上辨别她的身份。
门外忽然传来沙沙的脚步声,一个人影将房门推开一线,探头往里面望来。
明钦扭头望去,和那人目光碰个正着,只见她荆钗布裙,拾掇的极为干净。正是江夫人无疑,心中更觉惊讶。
江夫人在外面,那怀中的又是谁?不会是宅子里的花妖狐怪吧?
江夫人见明钦醒转过来,干咳一声,推开房门走了进来,“钦之,你醒了?”
怀中的女郎听到动静,嘤咛一声睁开惺忪的睡眼,仰起俏脸盯着明钦看了一会儿,娇唇微撅,埋怨道:“哥哥,你可让我好找呀。”
“小镜?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明钦又喜又讶,做梦都没想到一觉醒来小镜会伏在怀里,她的发丝犹如乌绸一般,光可鉴人,肌肤娇嫩,吹弹可破,有一种和年龄绝不相称的娇柔。
“是我带她来的。”
一个衣衫素洁的女郎笑吟吟地踱了进来,却是多时不见的芈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