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钦展动身法直奔墨兰的房间而去,手掌按着房门发力一震,门闩应声而开,墨兰倏然警觉,伸手按住枕畔的长剑,喝道:“谁——”
明钦推开房门,侧身闪了进去,只见墨兰和江水心分头而卧,江水心睡得甚是沉酣,远不如墨兰警醒。
“我……”
明钦不知阴无涯会如何助力,大概只是帮他抵挡追兵吧,对付墨兰还得看他的本事,倘若连江水心都带不走,恐怕阴无涯也不会对他抱太大信心。
“做什么?”
墨兰听出明钦的声音娥眉微蹙,她无论如何想不到明钦会半夜劫人,否则大可不必和他们交换江水心。她坚卧未动,一时捉摸不透明钦的来意。
“白天见墨兰姑娘剑法精熟,方才睡到中夜,忽然想到破解之法,按捺不住,想来讨教几招。”
明钦见墨兰并未起身发难,便也不动声色。他震断房间的门闩,冷铁衣、黄子善就在隔壁,说不定已经有所察觉,一旦动起手来,不消片刻,他们就能赶至,那时就不好脱身了。只要他不出手,两人听不到打斗的声响,便不敢贸然行动。
“原来你还是个武痴。”
墨兰松了口气,修行之人遇到疑难寝食难安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她在剑术上用功甚勤,经常有这样的体会,听到明钦这么说反而有亲切之感。
“和你切磋一下也没什么,但现在深更半夜的,恐怕惊动了师傅,让她责怪。你还是忍耐一时,等到天明再说吧。”
墨兰白天和明钦斗剑没有占到便宜,见他赶来讨教便有些跃跃欲试。但是顾忌到墨玉夫人便在近处,终觉不便出手,心头不无遗憾。
明钦不着痕迹的走到床边,看到墨兰的佩剑就在枕边,笑道:“想不到墨兰姑娘如此勤苦,睡觉的时候还按着长剑。难怪造诣精深,让人自叹弗如。”
墨兰手按长剑本是防备明钦突然进攻的,听他这么一说便觉得有些杯弓蛇影,转念想到他和江水心关系匪浅,两人日间肢体交缠,毫不避讳,说不定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明公子,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咱们白天再谈。”
墨兰觉得黑灯瞎火的一个陌生男子站在床前大不自在,但她又不敢打开壁灯,否则更加说不清楚。阴破军、冷铁衣之流虽然对她颇为倾慕,墨兰听从墨玉夫人的教诲,专心修炼,对男女之事从不多想。
但她青春美貌、身量完足,自然知道深更半夜和年轻男子同处一室是很忌讳的事。
“姑娘的佩剑好像异于常制,是你们兵燹宗特别打造的吗?可否让小可一观。”
明钦故作好奇,伸手去抓墨兰的长剑。墨兰微吃一惊,急忙去按剑脊,不料明钦眼疾手快,啷呛一声将长剑拔了出来,寒光闪烁,照到墨兰雪净的面庞上,晃的她两眼一眯。
“好剑。”
手中长剑疾送,按到墨兰柔嫩的粉颈上,她霍然惊觉,想要撑身而起已然不及,看着胸前锋刃铦利的长剑目瞪口呆,气恼道:“你这是做什么?”
“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否则我的手万一抖上一抖,你可要当心脑袋搬家。”
明钦口气森然的道,侧转剑锋在她脖颈上压了压,墨兰顿觉得呼吸不畅,冷声道:“杀了我,你以为自己逃得掉吗?”
“得罪了。”
明钦看墨兰冷静沉着,他也不能真将她脑袋削下来,否则墨玉夫人怎肯善罢干休。现在没有闲情逸致和墨兰斗法,运转金刚法相在她胸前要穴猛力戳了两记,墨兰闷哼一声登时晕死过去。
明钦吐了口气,走到江水心身边拍了几下,江水心模模糊糊地醒转过来,一看眼前矗立着一个黑黢黢的身影,差点惊呼出声。
明钦连忙按住她的嘴巴,小声道:“是我。”
江水心眨了眨眼眸,拉开明钦的手掌,眉开眼笑地道:“好弟弟,你怎么来了。是来救我的吗?”
明钦哑然失笑,他早知道江水心虽然没什么本领,倒颇有几分胆气,比只知痛哭流涕要强多了。
“穿衣服,快走。”
明钦小声叮嘱了一句,江水心处于阶下囚的地位本来可以和身而卧。但墨兰甚是精细,偏要让她将里外两重衣裙都脱了,就算逃走也需要穿衣的功夫,她便有截击的机会。
万没料到明钦先将她打晕过去,这一番计较都成了梦幻泡影。江水心手忙脚乱的穿好衣衫,明钦挟着她奔出房间,忽见墨玉夫人窗前现出一个模糊的影子,心知他和阴无涯的计划未必瞒得过她,好在墨玉夫人心思缜密,不至于出来坏事。阴破军、冷铁衣之流又不如她精密,全不知此间的变故。
明钦幻化出凤凰金翅,冲天而起,掠入云霄间,回头在院子里瞄了一眼,猛扇羽翼,势如流星急电,不可阻遏。
磐石城比不了玉京城那般阔大,从烟水别业到江家老宅并没有多少路程,明钦鼓荡羽翼,宛如穿云的巨隼,过了顿饭功夫,便循路赶了回来。
江家老宅由江姬派了王宫黑衣守卫,侍卫统领揭阳龙颇是个不弱的角色,明钦翩然降落立时惊动了府中的护卫,四面布防,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式。
待看清是明钦和江水心回来,为首的黑衣才斥令撤去阵势,将两人迎到客厅。
这时天未大亮,江夫人和小镜都宿睡未醒,江水心让丫鬟通传了一声,江夫人得到消息,匆匆披了件衣裳,脚步匆匆的下了楼。
“钦之,心儿,你们总算回来了。老爷呢?”
江水心是她的掌上明珠,那是不必说了。明钦这些天陪她们母女一路跋涉,甚得江夫人的信赖。两人都不在身边,她便有些寝食难安,好在小镜乖巧懂事,陪在身边颇能分忧解闷。
江夫人见两人平安回来,自是欢喜不尽,眸光一转,不见江沛风的影子,不由脸色微变,泛起不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