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心儿,她也是本教信徒,并非不相干的人。”
江姬皈依上邪教后甚得神使器重,全家都跟她一同成了上邪教的信从,只是不像她这般虔诚罢了。
“这样吧,你有空到我这里来一趟,你虽然贵为王妃,也不可荒疏了功课。”
神使语气稍和,安慰她道:“当然,上主慈爱众生,不会让任何一个信众轻易牺牲,而牺牲乃真正信徒的本份,检验你是否虔诚的标尺。你父亲的事本使会想办法的,你不必忧虑。”
“是。”江水湄忙道:“江姬诚心皈依上主,甘愿牺牲一切。”
神使轻哼了两声,掐断了符信不再多言。
江水湄长吁口气,盯着江水心怒气冲冲的道:“心儿,你真是放肆。谁让你在神使面前口无遮拦,你这样会害死我知道吗?”
江水心委屈地道:“是那人说话太气人嘛。”
“臭丫头,你还敢犟嘴。”
江水湄在神使跟前憋了一肚子火,江水心不明就里,稀里糊涂成了她的出气筒。
“好了,心儿不懂事,湄儿你多担待她一些。”
江夫人见两个女儿当面争吵起来,一个面红耳赤,一个泫然欲滴,登时心中酸楚,眼圈不由红了。
“咱们还是商量商量怎么搭救义父吧。看你们把乾娘都气哭了。”
其实明钦也不觉得江水心有何过错,她无非是看姐姐受了委屈,代为不平罢了。但上邪教势力广大,又是江水湄的靠山,如何能够得罪。江水心不知这一层关系,反而将江水湄推到极其危险的境地。
江水湄和明钦、小镜都有过接触,况且江夫人就在面前,她找上邪教神使搬救兵自然不必瞒着母亲,想不到多年不见,江水心仍是这般不知轻重,连神使都敢责骂。
“湄儿,我看这位神使好像不太好说话,不然咱们另想别的办法吧。”
江夫人哪有什么高明主意,原以为长女贵为王妃,风光无限,谁知到了神使面前,低声下气,话都不敢多说,母女连心,实在不愿让她受此委屈。
“娘你有所不知。这神使本有两位,一男一女,今天不巧是神汉接话,这人甚是冷峻,不好接近。若是神婆的话,就和善多了。其实咱们上邪教人物众多,上主更是旷古绝今的大圣人。娘和心儿须得知道,上主是上主,神汉是神汉,不可因为神汉不晓事理,对上主有不恭之念。稍时,我亲自去分坛一趟,若能见到神婆,她宅心仁厚,必会派遣高手搭救爹爹的。”
江水湄入教多年,地位虽非绝高,资历却也不浅,对上邪教的人事颇为熟悉,尽管对神汉的为人不以为然,但她能有今天完全出于上邪教的扶持,自然不敢稍有悖逆之心。
“原来如此。但愿那神婆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江夫人略感放心,旋又疑惑道:“湄儿,这神汉、神婆难道不是一对夫妻吗?”
“娘你说笑了。”江水湄哑然失笑,解释道:“上邪教就如同中土的佛教,教中人物都是出家人,神汉、神婆就像是佛门的和尚、尼姑,咱们在家人则如佛同的居士,只是教义多有不同罢了。”
“是这样。”
江夫人一家名义上虽然皈依了上邪教,对教义却不甚了解,江夫人一听神汉、神婆,难免顾名思义,以为是一对夫妻。
“我先安排你们住下,晚上我到分坛一趟,有了切实的消息再说。这段时间象主卧病在床,我白天要过去照应,你们就呆在宫院里,不要胡乱走动,尤其是心儿,娘你帮我盯好了,别让她出去闯祸。”
江水湄虽是王妃,在上邪教中却得听神汉的指令,弥罗神光是罗刹国的国教,势力遍及诸天,堪称上邪教的劲敌。森江得弥罗神光的扶植,若是让他继承了象主之位,纵然不会驱逐上邪教的势力,亦难保持现在的声望。
神汉作为有鼻国教坛的坛主,自然将森江视作大敌,至于阴无涯纠集几个魔道宗派,和上邪、神光这等波及诸天的大教派相比,简直是萤烛之火,米粒之光,一根手指都能捻灭,根本无足轻重。
江水湄交待了几句,便带着两个宫女离了宫院。江夫人未料到有此周折,虽然万分焦急,奈何神汉不愿和阴姬父女撕破脸皮,一切还有待江姬从中斡旋,江夫人也是束手无策。
“你们昨晚都没有睡好,现在湄儿又不在,不如先去睡一觉吧。”
几人得了江水湄的严令,不能离开宫院,且又无处可去,宛如笼中之鸟,补一个回笼觉倒是不错的主意。
江水心受了一顿斥责,大失颜面,闷闷不乐,昨晚只睡了一小会儿,听江夫人一提,顿觉困意涌来,哈欠连天。
江水湄的宫院中自是器用周备,桩桩件件都价值不菲,几人进了江水湄的卧房,只见睡榻宽阔,躺上三五个人毫无问题。
江水心踢掉鞋子,老实不客气的躺了上去,江夫人在她腰胯上拍了一记,笑骂道:“你这丫头,躺得当不当,正不正,也不知跟钦之和小镜留点地方。”
明钦微觉尴尬,讪笑道:“我不怎么困,随便找个地方打坐就行。你们睡吧。”
床榻虽然够大,若让江水湄回来看到他睡在上面还不知怎么想,毕竟不是亲生的姐弟,这男女之嫌还是要避一避的。
“要不你去那边的矮榻上歇吧。”
江夫人也不勉强,这不是在江家,凡事都由她作主,大白天的和一个年轻男子躺在一张床上,知道的他们是乾母子,不知道的还不知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对江水湄的名誉也不太好。
宫院中房舍不少,自然不缺乏床榻,靠窗的地方就放着一张小些的,大概是平常坐歇的。
这一天过得甚是平淡,中午宫女准备了饭菜叫几人起来用膳,到了下午便连瞌睡心重的江水心都躺不动了。
夏天的白昼是颇长的,有几个时辰天气闷热的厉害,三女的盛妆未免有些繁赘,江水心阖上房门,除下百褶长裙,只穿着轻软的中衣,稍时又撺掇着小镜跟她一般打扮,便连江夫人也忍不住脱掉了外面的罩衫,只当明钦如空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