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重来的机会。
“神汉,把话说清楚,再走也不迟。”
哪知江水竭的身法比他还快,神汉的灵力还没打到墙壁上,江水竭身体一横,已经挡到跟前,体内散发出一种耀眼的光华,和佛家的法相颇为相似。
“江水竭,你……”
神汉被光华照得睁不开眼睛,离合直气冲撞到江水竭面前,顿时烟销云散,不由心头大骇,惊的说不出话来。
“让我帮你洗清一身的罪恶。”
江水竭隔空虚点,耳听的卟卟声响,神汉胸前现出数个血孔,鲜血汩汩流淌而出。
神汉连退数步,七窍都流出血来。原来江水竭能将灵力传导到别人体内,就像阳光予人一般,神汉挨了他两记烈阳刀,初时还不觉如何,却不知刀气已经侵入体内,他越是催动灵力刀气对经脉破坏力就越厉害。
江水竭再用分光指吸动留存他体内的灵力,就像蛊毒发作一般。神汉宛若一个提线木偶,蛛丝蚕缚,哪里还有遁逃的可能。
明钦暗自心惊,《葵藿仙经》中的功法果然名不虚传,江水竭举手投足之间就如同太阳化育万物,煦煦为仁,一点不觉得燥烈,但又出神入化,几乎无从抵挡。不知驺虞铠能否抗御他这种玄虚莫测的真气。
神汉血流不止,体内也如江水竭一般透射出盛大的明光,肌骨焦渴欲死,宛如透明似的。
“江水竭,我师傅是天地合,你敢害我,他老人家不会放过你的。”
神汉的气息已被江水竭操控,心知难以活命,犹有不甘的说了一句,也不知是威慑,还是求情。
“愿上主宽恕你。”
江水竭抬手打出一道刀气,好像银河倒挂尽数倾泻到神汉身上,神汉哼都未哼一声,转瞬间烟销云散,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江水湄惊疑道:“水竭师,你杀了他?”
“他该死。”
江水竭语气平淡的道,似乎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丝毫听不出情绪波动。
“可是他身为一方主坛,杀了他只怕后患不小。”
江水湄尽管憎恶神汉,却知道杀死主坛是什么罪名,况且他又是天地合的徒弟,江水竭的麻烦怕是不小。
“江姬,你最好忘掉今晚的事,只当从来没有来过教坛。其他的事就不要管了。明白吗?”
江水竭当然顾忌天地合和上邪教的规戒,否则不会将神汉毁尸灭迹。现在知情的就只有在场的三人,如果此事泄露了出去,江水湄和明钦自然难逃干系。
江水湄听出他话中有威慑之意,激凌凌打个寒颤,万一江水竭不放心他俩,不知会不会骤下杀手,想到神汉的下场就觉得不寒而栗。
“我……我知道。那我回宫去了。”
江水竭点头道:“你父亲的事我会派别的神使处理。安心做你的王妃,没有我的传唤,不要到教坛来。”
神汉是一方主坛,且是天地合的门徒,忽然失踪的不明不白,总教肯定会派人前来调查,天地合也不会轻易放过。若是查知江水湄和此事有关系,说不定会露出马脚。
“多谢水竭师。”
江水湄唯唯喏喏,虽然发觉斯文俊秀的江水竭似乎比神汉还要可怕。
“你这位兄弟身手不错,希望将来还有合作的机会。”
江水竭望着明钦笑了笑,他对明钦的修为知道的比江水湄清楚。明钦凭借驺虞铠的防护能和神汉一较短长,江水竭也没有胜他的把握。
“好说。”
明钦微一点头,看着江水湄道:“湄姐,咱们回去吧。”
“水竭师,后会有期。”
江水湄吁了口气,心头五味杂陈。
…………
明钦和江水湄乘着夜色离开教坛,到了清旷无人的地段,两人才稍感轻松,江水湄吸入了不少梦幻香,这香料虽然没有毒性,却有致幻的作用,让夜风一吹,便觉得额头隐隐作痛,难以施展高妙的‘渡虚术’,好在教坛位置僻远,附近没什么人迹,又有明钦在旁照顾,不怕泄露行踪。
“钦之,今晚的事多谢你了。这事不要跟任何人说知,连我娘也不许透露,你明白吗?”
明钦虽然救了江水湄的性命,却也违背了她的叮嘱,将功责罪,江水湄对他擅自行动还是不甚高兴的。所以又将江水竭击杀神汉的事叮咛了一番,不但为江水竭的安全考虑,也为他们自己的性命着想。
“湄姐多虑了。我对你们上邪教内部的争斗毫无兴趣。”
江水湄的态度自然让明钦不甚舒服,若非江夫人推心置腹,青眼有加,他才懒得管江家的闲事。
江水湄听明钦说话不冷不热的,不由哑然失笑,她对明钦本有爱护之意,不过两人接触不多,感情不够亲昵,爱护听起来倒像责备似的。
“今晚的事情我还不甚了解,你跟我说一说吧。你这身铠甲可真好看,不知有什么名堂呢?”
江水湄昏迷了许久,明钦怎么赶来求援,江水竭又为何出手对付神汉都无甚印象,这些话回到王宫再问不太合适,江家母女都住在一起,且人多眼杂,容易走露风声。她现在使不了‘渡虚术’,不妨找点话说。
“也没什么。神汉骗你求什么圣子,无非是想图谋不轨。结果让我撞破了,他当然不肯放过我。至于江水竭,可能和神汉本就不甚和睦,故意借此机会除掉他吧。”
这事的始末倒也简单,只是江水竭突然出现比较可疑。他本说赶往烟水别院去救江沛风的,何以忽然折转了回来。他如果留在教坛,神汉可能会有所顾忌,未必敢向江水湄下手。
而且江水竭对神汉、神婆的身份早有怀疑,先逼得神汉坦白身份,接着又戳破他冒充天地合,似乎一早就决定要除掉神汉。
神汉作为一方主坛,又能用‘阴阳离合术’变幻容貌,一身而兼两个职位,表面上和神婆性格迥异,一个严酷刻薄,不近人情,一个慈爱安详,平易近人。连江水湄都无所察觉,教坛上下恐怕都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