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才知大王去了千尺楼,特地前来救驾。”
明钦虽然对象主无甚好感,眼下还是得设法保全他,象主已经和厉若莘签订城下之盟,双方若能相安无事,总比森江窃据王位要好。他和厉若莘、阴无涯的关系不太好说,江水湄这边倒是不妨一提的。
“原来如此。”
御林军赶来救驾,象主也听到一些动静,只是不知道出于江水湄的策动。而且王都统兵少,攻不进千尺楼,不过明钦仗着羽翮之利可是立了大功。
“这地方寡人有些眼熟。”
象主游目四扫,忽然犯了寻思,变色道:“这是御家的金谷园,咱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什么?”
明钦大吃一惊,这庄园修建的恢宏壮丽,比起王宫也差不了多少,他本来也疑心庄园的主人是什么大人物。
金谷园和王室关系密切,这里象主来过不少次,往时都是前呼后拥、清水洒道,这么狼狈可是头一回,方才惊魂甫定一时便没有认出来。
这下倒好,御宗玄跟在后面穷追不舍,他俩倒跑到人家家里来了,这不是自投罗网了吗?
“小兄弟不必惊慌。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御宗玄追赶寡人,未必会想到这里。他胆敢谋逆犯上,我就不相信金谷园上下都跟他穿一条裤子。”
象主在王位上坐了几十年,到底有些胆气,事到临头反而镇定下来,御宗玄只是御家的次子,虽然修行勤苦,将来家主的位置也轮不到他。他不遗余力的帮助森江显然是有所图谋,象主熟知金谷园的内情,不难猜到御宗玄的腹心。
明钦道:“这样吧,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打探一下虚实,找两件衣服,看看能不能在御家躲藏几天,等过了这阵风头,再想办法。”
象主行动不便,衣服又脏污不堪,走出去很容易被人发现,御家庄园极大,这边甚是偏僻,不注意的话,应该发现不了他。
“也好。”象主点头道:“那你快去快回。最好探听一下御承权的意思,看他态度如何?”
御承权就是禺狨王的孙子,这一代的家主,他的态度至关重要,若是他出面保驾,象主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明白。”
明钦使一个‘遁光术’,化作一道光影消失无踪。
仙界盛行一种‘形影珠’,把形珠安置到一些紧要的位置,通过影珠暗中监视。富贵人家极多这种法宝,稍不留神就露出马脚。身法再利落也无济于事。
好在明钦能将神魂潜藏到神游镜中,和隐踪潜形差相仿佛,形影珠又叫色相珠,只能照见色身皮相,对神魂光影还是难以为力的。
金谷园可是禺狨王传下来的,少说也有数百年了,虽然经过多次的修缮和扩充,还留下了一些古色古香的味道。
明钦找寻许久,不见半个人迹,暗暗觉得奇怪,忽然听到一阵咯咯吱吱风车转动之声,转过一重院落,只见得别有洞天,炎方天气湿热,古人称为瘴疠之地,望而生畏。此间却颇为凉爽,风声盈耳,想是那风车的功效。
风车下面溪水潺潺,旁边有一座凉亭,栏杆旁倚着一个黄衣女郎。
凉亭下边有一片空地,一个黑衣劲装女子正在练习武艺,将一条熟铜棍舞得虎虎生风,风雨不透,倏时又光影闪烁,一丝动静也无。
明钦初看她气势凌厉,还不如何在意,忽然风响全无,才暗觉惊异起来。一般来说,兵刃越是劲疾,风响越大,有的功法能将绣花针舞出风雷之声,就是真气贯注使得绣花针重逾千钧的缘故。
而铜棍本是沉重之物,舞得悄无声息,这可很见功力了,说明此人对劲气的拿捏已经妙到毫颠,到了收放自如的境界。
黑衣女子舞了一回,铜棍在掌心滴溜溜一转,忽然没了踪迹,明钦眨了眨眼,居然没有看出她将兵刃藏在何处。
那女子一撩长发,转过身来,明钦才看清她的相貌,只见她眉峰细长,好像凛冽的长剑,双目炯炯,极有神采,肤色虽不甚白晳,却有种健康的红晕,扎一条马尾,打扮的甚是随意。
黑衣女子纵身一跃,落到凉亭上。黄衣女郎骇了一跳,拍着胸脯站了起来,娇嗔道:“姑姑,你吓死我了。”
明钦哑然失笑,原来这黄衣女郎就是有过数面之缘的金燕子,听称呼黑衣女子还是她姑姑,想必是御家的重要人物。
黑衣女子貌相甚轻,看起来比金燕子大不了多少,她修为不弱,不知道比御宗玄如何。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你不是说要跟我学术法吗?怎么我舞了半晌,敢情全是白费力气,你一点都没往心里去。”黑衣女子环抱双臂似笑非笑,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我……我走神了。姑姑,真对不起。”
金燕子俏脸一红,连忙低声道歉。
“算了。”黑衣女子摇头道:“你躲在我这里也不是办法,还是早点回去吧。”
“姑姑你一个人不是怪闷的,我陪陪你不是挺好。”金燕子搂着黑衣女子的手臂笑着讨好。
御家神通一直有传男不传女的规矩,自然是害怕独门绝学流传出去。不过御家毕竟是修行世家,就算不学御风法术只要勤学苦练也不见得差多少。
黑衣女子就是一个绝好的例子,她修为绝高,性子又要强,连御承权也让她三分。
森江和御宗玄关系很好,由他在中间牵线搭桥一心想和金谷园缔结姻好。御承权虽未答应,也未禁绝御宗玄兄妹和森江来往,这次返回王城之后,森江更是想尽快促成这段婚事,将金谷园绑到自己的战车上。
金燕子上次跑去晏轻舞租住的庭院看她回来没有,结果人没遇到,差点被天刑宗的人劫走,加上森江纠缠不休,只好跑到姑姑这边躲避,这里是御家的禁地,没有黑衣女子点头就算御承权来了也会被她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