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去烧毁血匪坐船,此行十分危险。听姐的话,快点换上它。”
菩无尘面色凝重,带着不容置辩的语气。不由分说的去解明钦的衣带。
“真的不用。”
明钦有口难言,考虑是不是说出驺虞铠宽她的心,这样下去,可就什么秘密都隐藏不住了。
“你再逞强我可生气了。”
菩无尘老大不悦,她虽然性情宽厚,毕竟是一宫之主,言出法随。况且她是真心实意,一片爱护之心,不许明钦不接受。
“那……好吧。”
明钦微微苦笑,菩无尘欣赏他的才略,算得上关怀备至,倒非单纯利用,口惠无实。
从北海元洲到南海长洲,气温变化很大,明钦是修行者,功力深厚,平时也就穿一两重单衣。菩无尘情意殷殷,盛情难却,他只能解下外面的衣袍。
“里头这件也脱了,鳞甲得贴肉来穿。冬暖夏凉,挺舒服的。”
菩无尘这件鳞甲是高手匠人炼制而成的,上面有些淡淡的鳞纹,轻软异常,却是入水不濡,入火不热,又能防御刀剑枪铳,功能非常强大。
明钦有些不好意思,不由多问了一句,“姐姐平时也贴+身来穿吗?
菩无尘怔了一怔,顿时霞生玉颊,美艳的脸庞娇嫩欲滴,连耳根子都红透了。
“让你脱你就脱,哪来那么多废话。”
菩无尘发觉把自己的贴+身衣物给明钦来穿,似乎有些不甚妥当,但宝衣不比寻常,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这时外面传来呼呼噜噜的响声,应该是武超乘召集的风车赶到了,小桐步履匆匆的推门进来,一看屋里没人,不由呆了一呆,唤道:“大宫主,弟子有事禀告。”
菩无尘忙把鳞甲推给明钦,揭开珠帘迎了出去,“什么事?”
小桐往珠帘后面瞅了一眼,恭身道:“风车已经来了,秋上仙请您过去。”
“知道了,我马上就来。”
菩无尘摆了摆手,转回里间看明钦换好了没有。
明钦已经趁着这片刻功夫,将鳞甲穿到身上,罩了衣袍。
“穿好了吧。合身吗?”
菩无尘没有看到明钦穿着鳞甲的模样,略微有些遗憾。鳞甲是件宝衣,伸缩性很好,明钦虽然比菩无尘高一些,却不如她体段丰腴,穿到身上还颇为舒适。
“挺好。多谢义姐,等我此战回来便还给你。”
明钦想到鳞甲是菩无尘穿过的,不免有些异样的感觉。菩无尘不知他有驺虞铠、神游镜这些防护的仙品,明钦却不贪她的宝衣。
菩无尘抓起明钦的手掌,谆谆告诫道:“血匪兵强马壮,此去千万要小心。若是血匪有所防备,便先撤回来再作计议。”
“姐姐放心。我会见机行事的。”
明钦穿了人家的宝衣,不能不出力气。菩无尘待他可谓隆遇,纵然不涕零感激,也不会无动于衷。
两人一道前往仙车苑,梦无痕已经召集好人手,整装待发。
武超乘调来了五驾风车,每驾能坐十多人,车身有飞鹰的章徽,这是飞鹰兵用来运送物资的。
秋晼晚和武超乘站在一旁,看着神秀宫弟子陆续登上风车。
“怎么样?”
秋晼晚扫了菩无尘和明钦一眼,菩无尘耽搁了许久,也不知道说动明钦没有。
“让钦之跟你去吧。”
菩无尘心情有些沉重,浅浅笑道:“早去早回。”
武超乘接口道:“菩宫主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菩无尘道:“我身为一宫之主,岂能临阵脱逃。将军能调来风车,搭救我许多弟子,无尘便很满足了。”
“走吧。”
秋晼晚打断两人的说话,离天亮约摸还有一个时辰,正是防守松懈的时候,再耽搁下去可就错失良机了。
“晼晚,你坐我的雷车吧。”
武超乘赶来的时候乘着一驾雷车,也能坐三五个人。
秋晼晚微一点头,看着明钦道:“明公子,你跟我坐雷车。”
武超乘睨了明钦一眼,刚想诘难,秋晼晚和明钦展动身法,直奔雷车而去。
武超乘只好把话咽回去,高叫道:“等等我。”
三人先后上了雷车,武超乘通过车中的传音器下令,风车纷纷启动,伴随着一阵呼啸之声,翩飞而起。
雷车和风车的形制不同,风车模仿飞鸟之形,起飞的时候要靠着空气来负载车翼,和禽鸟飞翔之法如出一辙。庄子说,‘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风车的形制比禽鸟大得多,是以飞的也高。风车飞行常常受空气的制约,遇到恶劣天气便难以起飞。
雷车起飞凭借的是车顶的风葫芦,像羊角旋风一样。由于雷车没有车翼,不能负载气流,是以飞行高度不及风车,形制也小巧一些。
但是风车必须保持一定的飞行速度,和禽鸟一样,如果在空中静止不动,或者飞速放慢,就可能掉下来,是以风车、雷车各有优劣,刚好可以相互弥补。
武超乘带了一个御手,明钦和秋晼晚坐在后排,雷车升空之后,秋晼晚朝明钦递了个眼色,明钦闪身掠到御手身后,一记手刀斩在他脖颈上,那人哼都没哼一声,立时软倒在座位上。
武超乘大吃一惊,伸手去摸腰间的短铳,秋晼晚随后赶至,屈指一弹,一缕指风打中武超乘肩背要穴,身体登时麻了半天。
“晼晚,你这是做什么?”
秋晼晚轻哼一声,没空搭理他,明钦把御手打晕了,雷车无人操控,登时震荡开来。
“谁让你把御手打晕的?”
“我来开。”
明钦推开御手,坐到驾驶位上,前次往造化门,他已经从石清歌那里学到操控雷车的方法,否则也不会打翻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