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指天为誓,无所准备。后来和厉若莘、苏梨落拜堂,可说是中规中矩,这回真的是驾轻就熟了。
血星笑着打趣道:“你俩的事成了,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呆会儿可要多讨几杯喜酒。”
“去,我可没答应嫁给他。”
血月对明钦还不甚熟悉,忽然到了拜堂成亲的地步,心中五味杂陈,微微有些茫然。
“这我可管不了。叫我说啊,明大哥总比那个吸血妖魔好许多,姐你就将就嫁了吧。好了,你俩赶紧换衣服吧,缪大姐还等着呢?”
血星冲明钦眨了眨眼睛,快步走了出去阖上房门。
明钦拾起床上的吉服,识趣的道:“我去外面等你。”
明钦看这吉服甚是肥大,往外面一罩也就是了。血月可能还要收拾一下,他留在房里,人家可拉不下脸来。
明钦走出厢房,杨深密夫妇和章名世邀请的贺客也陆续到来,呼延海妖、祝玄同还有几个不甚相熟的方伯,都是教中的大头领,明钦和血月自然是约请不来的,全看杨深密、章名世的面子。
缪异在正堂摆上香案,筹措了两桌酒席,虽说一切从简,血影教的显赫人物可几乎都到齐了。
“新郎倌出来了,新娘子怎么还不来,我这眼珠子都快望出来了。”
说话的正是呼延海妖的心腹大将应士熊,杨深密延请的除了几个方伯、渠帅,就是章名世和呼延海妖的亲信,和明钦多少有些瓜葛。
同桌的韩兵哈哈笑道:“我看你是肚里的馋虫快勾出来了吧,杨左使这酒可是沉年佳酿,我方才嗅了一下,就有些晕乎乎的。”
章名世坐在隔桌,闻言道:“你们呆会儿还要回去守城,只限三碗,不可多饮。”
明钦穿好袍服,缓步走进正堂,拱手道:“诸位于万机之暇,前来参加我的婚礼,小可不胜荣幸。”
“明兄弟客气了。”
杨深密起身道:“明兄弟和小月都是我阴间的得力干将,难得两人志同道合,结为连理。这回是教主主婚,兄弟我保的大媒。借此机会,也请众家兄弟来喝杯水酒。如今大敌当前,一切从简,但终身大事不可耽误,本教的前途还在这些年轻人身上,诸位能来,我和教主甚是喜慰。深密代明兄弟谢谢诸位了。”
祝玄同呵呵笑道:“深密兄言重了。你和教主如此不遗余力、奖掖后进,都是为了本教的前途着想。祝某见识短浅,惟有以两位马首是瞻,过来讨杯喜酒,凑个热闹。”
杨深密忙道:“大渠帅和老教主可是本教的元勋宿老,南洋海中,谁人不知,哪个不晓,深密才疏学浅,身为左辅弼,却局促海岛,毫无建树,思之令人惭愧。”
应士熊冷哼道:“这都是天残血池不察情实,胡乱指挥的缘故。若由老教主和大渠帅居中调度,本教必不至于沦落到这副田地。”
血影教听令于天残血池,也是为了背倚大树,开枝散叶,但是秦元义只会纸上谈兵,厉魁也是一勇之夫,血影教遭到紫府国数次围剿,每况愈下,人心思变,只是没有人敢像应士熊那样明白表示对天残血池的不满。
众头领面面相觑,心怀鬼胎,呼延海妖慢条斯理的道:“天残血池是血族圣地,对咱们帮助很大。不过‘智者千虑,终有一失’,孔特使离岛太久,不明白此间的形势,事关本教生死存亡,还得大家齐心协力,共谋大事。”
说话间,厢房那边吱呀一响,血月换好了吉服,跟着血星走过来。她画了精致的妆容,眉弯如黛,红唇一点,身形窈窕,脚步婀娜,倒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气韵。
缪异笑着迎了上去,搀着血月道:“新娘子来了,可以拜堂了。”
众头领都离坐而起,围成一圈,上前观礼,章名世在主位坐定,缪异给血月蒙上盖头,搀扶到香案前面,杨深密主持婚礼,三声交拜,血星把红绸子交到两人手里,送还到厢房。
两人的婚事杨深密和缪异筹措已久,早有准备,看似仓促成就,实则筹之已熟,他俩怕厉魁出面梗阻,请了章名世主婚,又遍请祝玄同、呼延海妖等大头领齐作见证,若非早有计较,也不可能二个时辰不到便举行婚礼。
明钦拒不接受虽让缪异有些意外,但他和血月的意愿关系并不大,缪异自有办法让他们就犯。
明钦看厢房的床褥都是新的,便有几分了然,这一切都在杨深密夫妇的计划之中,恐怕连章名世都不知不觉中了他的算计。
不过对于明钦来说,却不是坏事。平白得一个大美人,简直是旷世难寻的美事,只是这种美事可没那么容易消受。
一番忙碌,天色也暗了下来,血星从柜子里取出两支龙凤脂烛,一一点燃。看着明钦笑道:“明大哥,我姐可不是那么容易降伏的哟。”
说着闪身退了出去,带上房门。
明钦拿起准备好的秤杆挑开血月的盖头,血月抬眼瞄了他一下,低头绞着衣角,心情有些烦躁。
明钦心头暗笑,拿起桌上的酒壶斟了两杯,走到血月面前,递给她道:“娘子,喝个交杯酒吧。”
血月迟疑了一下,勉强接过酒杯,明钦在她身边坐下,手臂交缠,喝光杯中的水酒。
血月将酒杯递还给他,踌蹰道:“没事了吧,我可以休息了吗?”
明钦哑然失笑,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
血月起身铺好棉被,脱掉鞋履,和衣钻进被窝,向里而卧。
明钦走到窗前,只见正堂里灯火通明,隐约传来划拳的声音,挥手熄灭了脂烛,借着窗外的月光刚想拉开被子。
血月呼的一声坐将起来,指着另一条折好的被子道:“你盖这条。”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明钦岂会看不出来,翻身跳下床榻,往外面走去,冷哼道:“我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