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工坊的复合弓果然名不虚传。”
端木漪连连点头,萧东篱去世后她深居浅出,已经很少出去游猎了,强弓在手,不觉触动情怀,有些跃跃欲试。
一个满脸须髯的大汉推开店门,大步走到柜台前面。
蔡芸娘看他面带戾气,微微蹙了蹙眉头。
“客人要点什么?”
一个年轻侍女上前问道。
“有没有上好的精石,拿给我看。”大汉急吼吼的叫道。
精石是极为贵重的物事,一般使用精石的都是品次很好的灵宝,价格也非常昂贵。这大汉衣着素朴,侍女疑心他拿不出钱来,顿时踌蹰不动。
“怎么,怕老子不给钱呀。”
大汉砰的一掌拍在柜台上,旁边的青年男女吓了一跳,纷纷侧目而视。
蔡芸娘连忙走上前去,陪笑道:“客人不要误会。精石不是常见的东西,本坊也没有存货,客人若要灵石的话,倒可以拿给你。”
大汉皱眉道:“堂堂神工坊岂能没有精石,你可不要诳我。”
蔡芸娘笑道:“精石的确比较稀缺,要不客人到别处找找。”
“谁是老板,我要跟老板说话。”
大汉信不过蔡芸娘,扯着嗓子大声嚷嚷。
蔡芸娘面露尴尬,朝身边的侍女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找护卫来,以免大汉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秦素徽听到吵闹声,折转过来,询问道:“芸娘,什么事?”
“夫人,这位客人说要精石。”
蔡芸娘凑到秦素徽身前小声道。
“拿给他不就成了?干嘛吵吵闹闹的?”
开门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秦素徽虽然不是商道上的人精,也明白这个道理。一枚精石价值数百万,这大汉一身麻布衣衫,脏兮兮的,的确不像买得起精石的人,但是行商还是应该诚实不欺,不可以貌取人。他买不起自会退去,岂有强抢的道理?
这种现象在商场上司空见惯,商人见多识广,往往会根据一个人的衣饰谈吐调整推介手段,如若他判断客人没有购买力,难免会态度冷淡,有时近乎刻薄,自然让人不太舒服。不过顾客中挑三拣四的也很不少。尤其一些价格高昂的商品,商家常会采取一些保护手段,诸如不买不给看之类。
蔡芸娘苦笑道:“夫人,精石确实没有存货了。”
精石价格不菲,但用途却有些狭窄。即便是神工坊这样的仙宝阁也没有太多存货,如若真有实心求购的买家,便需要向同行调货。显然这大汉不但不像有钱人,而且态度恶劣,蔡芸娘早把他当成无礼取闹,哪会费心帮他调货。
“是这样的,本坊的精石如今没有备货,客人要买的话,需要支付一点押金,两三日内本坊可以帮你从别的分号调货。”
秦家的神工坊不只抚仙城这一家,但是在巅南道实际也仅有这么一家,从别的州府调货的可能比较小,但她自然不会明说。
大汉眉头大皱,“还得交押金,你要多少钱?”
蔡芸娘笑道:“精石的价格一般在三百万到五百万,客人如果方面的话,就押五万钱吧。”
五万钱相当于百分之一,应该不算多了,如若大汉连五万钱都拿不出来,自然不是个买主,那就没必要帮他浪费功夫了。
“五万钱?”
大汉冷笑两声,探手入怀掏摸了半晌,取出一把短铳啪的拍到柜台上,呲着牙笑道:“这个值不值五万钱?”
蔡芸娘神色不变,神工坊以出售武宝为主,阁里的枪铳也不知有多少,**外外有二三十个护卫,也都佩有枪铳。
大汉的短铳甚是破旧,枪柄上着缠着油腻的布条,蔡芸娘自然不会放在眼里,皮笑肉不笑的道:“客人说笑了。我这里不是当铺,不收这种东西。客人可以到对面当铺当一下,看看值不值得五万钱。”
旁边的侍女眼见势头不妙,已经唤了护卫过来,阁中的护卫膀大腰圆,一身劲衣,手提电棍,装备不比缉查司的缉查来得差,平常还真没有多少不开眼的敢来闹事。
“老子说值就值。”
大汉瞪圆了眼珠,抓起短铳对准蔡芸娘,挑着眉毛道:“快给我拿精石来,否则老子要杀人了。”
蔡芸娘脸色一沉,她和大汉距离太近,一时敢不敢轻举妄动。
端木漪姑侄注意到这边出了变故,不由仰头望来。
秦素徽见大汉青筋暴涨,害怕他真的伤到蔡芸娘,连忙圆场道:“这位先生,有话好好说。你不是要精石吗?碰巧我身上有一块。”
昨天明钦为了讨好穆清绝从千金马骨中取出一块精石,穆清绝将精石交给秦素徽保管,她一直带在身上。她经营神工坊已有数年,眼力日渐高明,看出明钦这块精石品质极佳,应该能卖到五六百万以上。
不过这是明钦送给穆清绝的,秦素徽自然不会拿来出售,本来琢磨着找个高手匠人,打造几件佩饰,哪知遇上这样的事。
秦素徽看这大汉一脸凶神恶煞,不是好相与的。神工坊虽有许多护卫,都是保护仙宝的,其实并不想真的闹出乱子。仙道会正在进行中,这是不可多得的机会,五湖四海的修行者齐集抚仙城,倘若闹出事故,对于神工坊的名声是个沉重的打击,而且放着这么好的生意不做,错过了这届仙道会还不知何时才能有相同的机会。
“你有精石?”
大汉眸光一亮,施即黑下脸来,怒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快去拿精石来,不然我就杀了她。”
大汉说着抢上一步,将短铳对准蔡芸娘的太阳穴。蔡芸娘虽是神工坊的总管,本身却没有什么道术修为,阁中惊呼四起,侍女吓的不迭走避,蔡芸娘虽然还算镇定,却也惊的面如土色。
众护卫连忙掏出枪铳,他们也没有多少制伏歹徒的经验,再加上投鼠忌器,一个个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