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钦也觉得这事不太寻常,郦飞白是四圣门新任门主赵燕茹的师傅,又由薛冰亲自带队,江赫只是一个分舵舵主,他对赵燕茹的命令置若罔闻,其中必有蹊跷。
“真人宽坐,我去去就来。”
明钦和阎鸣筝下了轮船,阎鸣筝见明钦也不招呼她,心中气闷,悻悻道:“你知道分舵的位置吗?”
明钦怔了一怔,摇头道:“不知。”
他只知分舵在凤凰山下,凤凰山又是神飞岛最高之山,他幻化出凤凰金翅绕空而行,自然一望便知。
阎鸣筝不知明钦的心思,提醒道:“刚才分舵派来一个叫时遇来的前来传话,走没多久,咱们跟上他就是了。”
“好主意。”
明钦已知秦素徽花毒侵入脏腑是另有缘由,并非阎鸣筝有意加害,怒火早就消了,只是没有言明罢了。
明钦对阎鸣筝印象不佳,起因还是水柔风婚变,阎鸣筝上门退还妆奁。复又下手毒害秦素徽,水柔风和秦素徽都和他关系亲密,自然对阎鸣筝观感大坏。
两人展动身法朝着时遇来离开的方向追赶。神飞岛山石遍地,地势颇高,对修行者却影响不大。两人皆有真人境修为,凭虚凌风,蹑影追飞,远胜一般轻身提纵之术。
好在路上无甚岔道,时遇来受了鞭笞,禁不住马背颠簸,跑得不快。过不多久,两人便听到马蹄之声,远远看到一人一骑在夜空下奔驰。
“是这人吗?”
明钦放慢速度,低声询问。
阎鸣筝轻嗯了一声,她目力颇佳,时遇来穿着四圣门的帮服,十分显眼,山道上行人又少,自然不会认错。
“跟着他。”
两人身法疾捷,目力又好,蹑在时遇来身后自非难事。时遇来虽然机警,也想不到身后有仙道高手追踪,想到江赫的交待,不敢过于耽搁,快马加鞭,直奔凤凰山。
三人一前一后,隔了三五百步,过了顿饭功夫,暮色中显露中凤凰山的轮廓,确如一头凤鸟,有展翅欲飞之势。
时遇来打马入山,弯道渐多,明、阎两人也加快了速度,忽见暮色烟霭中现出一片山坳,山坳中间的平地上坐落着一座庄园,绿瓦白墙,绵延数里,园外林木蓊郁,悄寂无人,甚是幽僻。
时遇来穿过树林,到得庄前,滚鞍下马,牵着缰绳上前打门。口中喝道:“快开门,我回来了。”
一个管家模样的拉开庄门,看是时遇来,忙拱了拱手,客气道:“时爷,您可回来了,舵主刚才还问起你呢?”
时遇来答应了一声,将缰绳塞给管家,“我这就去见舵主。”
管家发现时遇来后背有伤,哎呀了一声,“时爷,您受伤了。”
时遇来骂了一句,恨恨道:“还不是薛冰那个臭婆娘,差点要了老子的命。”
明钦看到时遇来跟着管家进了庄,招呼阎鸣筝道:“我进去瞧瞧,你在这儿等我,别走远了。”
阎鸣筝眉梢轻挑,不忿道:“凭什么?郦真人让你协助我,可没让我听你的。”
明钦哑然失笑,摇头道:“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那好吧,你进庄刺探虚实,我留下来接应你好了。”
“去就去,本来也没指望你。”
阎鸣筝说走就走,她修为不弱,比起厉若莘、梅吟雪也并不逊色,不过厉若莘有青龙刀,梅吟雪有勾陈铠,一别经年,战力应该又有所提升。
阎鸣筝是天罗殿的大小姐,掌管幽冥院,麾下豢养了大批细作,对于潜行匿迹,刺探消息半点都不陌生,比明钦可要在行的多。
明钦有神游镜护体,变化光影,无人知其所在,也有常人难及的长处。郦飞白让他来打探虚实,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将身一扭,化作一道淡薄的光影,跟在阎鸣筝身后。
阎鸣筝掠出百十步,回头望了望,早不见明钦的影子。阎鸣筝暗骂了一句,转到僻静的角落,侧耳倾听,不闻什么声响,才展动身法跃过围墙,轻轻巧巧落入园中。
庄园占地颇广,由于经营神飞岛在四圣门未能达成一致意见,经费也不多。庄园修建的颇为草率,许多地方还是一片荒地。
这里甚少人来,人手也不多,防范虽是粗疏,阎鸣筝腾身而起,跃到墙边的樟树上,抬眼四望,只见管家引着时遇来走进一座院落,心头一动,提一口真气,飞驰而去。
这座院落应该是整个庄园修建的较为富丽的,院中繁花似锦,青石垫道,楼阁中灯光通明,隐约传出声歌管弦之声。
阎鸣筝望见时遇来和管家上了楼,展动身法扑到屋檐上。可惜仙界的建筑已非旧法,屋瓦多是装饰之用,不能随手揭开,给探听带来了一些不便。不过这也难不倒阎鸣筝,她拔出衣带剑,贯注真气后明光闪烁,犹如尖锥,刺到胶泥上如中腐朽,不多时便穿出一个孔洞。
明钦的光影化身要便捷的多,他粘附到窗影上,不仔细分辨根本看不出来。
透过琉璃窗,只见阁中置酒高会,主客推杯换盏,兴致正浓。
主位上坐着一个青年男子,面目英挺,颔下颇有须髭,身边坐着两个妙龄女子,左拥右抱,意兴风发。
左边席位坐着三个锦衣男子,也都有美姬陪伴。右边席位年岁稍长,穿着四圣门的帮服,看来主位之人多半便是神飞岛分舵的舵主江赫了。
时遇来推门而入,江赫眼睛一亮,招手道:“时兄,你来得正好,大家都等你很久了,快来喝几杯。”
时遇来拱了拱手,在右首坐下,口道:“多谢舵主。”
众人都是眼明之人,时遇来一侧身,都看到他背上有伤。纷纷惊咦出声,“时兄,你受伤了?”
江赫闻言放下酒杯,脸色微沉,询问道:“时兄,这是怎么回事?”
“一点小伤,不碍事。多谢众兄弟关心。”
时遇来自告奋勇去见薛冰,现在挨顿鞭子回来,只得强撑下去。
江赫冷哼一声,将酒杯捏的粉碎,咬牙切齿道:“薛冰敢打我的人,真是可恶。”
时遇来嘿然道:“这婆娘不知好歹,舵主不必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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