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有失远迎,还望夫人恕罪。”
“罢了。江舵主让我们到镇上去住,不知是什么意思?”
薛冰对江赫有些印象,知道他和秋姑过从甚密,他能坐到舵主的位置,秋姑居功至伟。
江赫笑容微僵,忙道:“庄上条件简陋,夫人车马众多,恐怕住不习惯,不如镇上舒适。”
“舵主多虑了。”
薛冰淡然一笑,也不多说,看到秋姑站在前头,招呼道:“秋姑,久违了。几年不见,你真是越发美貌了。”
“夫人取笑了。”
秋姑先前因为薛松风和薛冰母女有些过结,而今时过境迁,她早就不放在心上,落落大方的道:“庄中已设下酒宴为夫人接风洗尘,请——”
薛冰和秋姑携手走在前面,低声说些闲话,倒让江赫插不上嘴来。
“你和江舵主在一起有些年头了吧,何时能喝你们的喜酒呢?”
秋姑微觉尴尬,犹豫道:“夫人误会了。我和江舵主只是朋友之交。”
薛冰板起脸来,冲着江赫发难道:“江舵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秋姑没名没份的跟在你身边,你这不是耽误人吗?”
江赫本有迎娶秋姑之念,但秋姑执意不许,如今地位渐高,秋姑名声不佳,两人结合恐怕遭到江湖同道的耻笑。
“这要看秋姑的意思,我倒是愿意娶,就怕她不愿嫁。”
薛冰慨然道:“这事便由我作主了。你快选一个黄道吉日,我们秋姑就等着进门了。”
“夫人……你真是……”
秋姑想不到薛冰突然要帮她主婚,这是她求之不得的事,只是她出身风尘,生怕辱没了江赫。若由薛冰主婚,门中长老多半要卖个面子,至少不会和江赫为难。
江赫盯了秋姑一眼,似乎责怪她不出言反对。
薛冰脚步甚快,众人一同上楼,走进东阁。
江赫已让人摆好筵席,不过只有薛冰和郦飞白入座,江赫和秋姑在对面作陪。
端木漪、孔雀、阮锦香都混在郦飞白的弟子中间。端木漪、阮锦香此来是为了照顾秦素徽和阮越,无须和四圣门有甚接触。
孔雀则是赵燕茹的对头,若让她得知自己来了神飞岛,八成会派人前来抓捕。是以也不愿露面。
“介绍一下,这位郦真人,是赵夫人的师尊。真人打算在岛上建立道场。我看这样吧,舵主你带着弟兄们到镇上去住,把庄子留给我和真人,不知舵主意下如何?”
江赫毕竟是分舵舵主,在岛上经营多年,让他听令于郦飞白难免心中不服。郦飞白虽是赵燕茹的师傅,和四圣门却无甚瓜葛。不如双方分开,互不干涉,各行其是的好。
江赫脸色微变,他摸不清薛冰的来意,但她开门见山便要夺她的庄园,可是来者不善。江赫不置可否,脸上怒气一闪即逝。
“我也听说分舵经费不足,所以我特地向大姐申请了一笔安家费,你们可以在镇上买一座像样的宅院作为分舵,将来本门是要在岛上大展拳脚的,分舵位置太过偏僻,总归不是太好。舵主以为如何?”
薛冰觉得这样安排,应该能让江赫接受,却不知症结所在。
江赫强笑道:“夫人所虑甚是周全。不过今日天色已晚,夫人也得给我一点时间,总不能让江某连夜搬出去住吧。”
薛冰含笑点头,她倒是想像江赫马上搬出去,免得在跟前碍眼。
“我这么安排也是为了你好,郦真人是修行之人,喜好清净,弟兄们荤腥不忌,若是冲撞了她,赵门主面上也不好看。”
赵燕茹继任门主,江赫也得了消息,只是有些匪夷所思,赵燕茹毕竟是一介女流,父兄虽是堂主,门中和她势力相埒的不乏其人,孔难敌一倒,她岂有资格继承门主之位?
但江赫一个舵主,不能过问门主之事。他受龙象大师差遣寻找丹穴,事成之后,大可以自立门户,眼下只有暂时隐忍,拖得一时是一时。
“夫人,吃菜。”
江赫陪着小心,各种菜式络绎不绝的摆上桌,薛冰赶了一天路,着实有些饥肠辘轳,但是她害怕江赫包藏祸心,不敢轻易下箸。
“时候不好了。舵主还是安排一下,让我们先住下来。另外我那些弟兄和真人门下弟子,麻烦舵主招待一下,给他们一个歇息的地方。”
“好说,好说。”
江赫点头称是,招唤时遇来道:“时兄,你去安排夫人手下和郦真人弟子就餐。晚上就让他们在刑堂安歇吧。”
“是。”
时遇来恭身应命,告辞出去。
薛冰和郦飞白低声说了一句,也离坐而起。
“我那些武士都是粗莽之人,哪里都可以将就。郦真人的弟子得给她们安排厢房居住。不教怠慢了客人。”
薛冰也知弟子中还有秦素徽、阮越这种行动不便之人,总不能让她们去刑堂打地铺吧。
“夫人放心。我马上安排。”
江赫既然决定先不和薛冰撕破脸面,便要尽量满足她的要求,只要她不是为了丹穴而来,便一切好说。
其实江赫在岛上经营多年,手下有七八百人,私底下生意做得不错。不是没有能力将庄园修缮一番,只是他的手下大多不住在庄上,他又不想太过招摇,引得门中长着粗朴的样子,只有常住的一栋院落修缮的雅致一些。
江赫腾出两间上好的卧房给薛冰和郦飞白居住,其余弟子都住进厢房,此番鹊巢鸠占,将分舵弟子都赶了出去,背地里难免有些怨言。
薛冰见江赫态度尚可,便让手下武士放了张决、胡侠,两人自向江赫诉苦去了。
阎鸣筝见薛冰和郦飞白到来,便混入弟子中间。送走江赫和秋姑,薛冰会同郦飞白将阎鸣筝召到厢房,询问她有何收获。
“钦之呢?没有跟你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