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海怪拼杀,下落不明,麻烦你引我们入城吧。”
“竟有此事?”
那僧人吃了一惊,摆手道:“你们等一下。”
这僧人年纪虽轻,却是西方教的知客,他指挥同门将蜃楼城又降下一些,离海面尚有三五丈,便悬空不动。
僧人纵身一跃,落到船板上,目光在船上一扫,合什行了一礼,询问道:“施主,我那几位师兄难道都遭了蜃龙王的毒手?”
“这位师傅,”柳静接过话头道:“几位师傅和拙夫一起抵挡蜃龙王手下海怪,生死未卜。希望你们可以派出一些人手寻访他们的下落。”
“这是自然。”
僧人眉头紧皱,叹息道:“最近蜃龙王甚是猖獗,处处和我教作对,师傅已下了命令,这段时间接引船不能出海。诸位先跟我入城吧。”
“多谢小师傅指引。”
周清平大喜过望,不过蜃楼城虽然降下了许多,仍有三五丈高,也非寻常凡夫一跃可上。
僧人见周清平面有难色,微笑道:“施主勿忧。容我放出云梯。”
僧人手掐法诀,口中念念有辞,朝着蜃楼城一指,就见山壁轰然沿开,释放出一阵云雾。氤氲四起,好似一道飞梯。
周清平面露喜色,恭维道:“小师傅法力高强,让人佩服。老夫念佛半生,今日总算功德圆满,得以飞升净土。”
周清平态度虔诚,一马当先,迈步踏上云梯。周如雪在一旁搀扶,周家人也都争先恐后挤上云梯。
蜃楼城是天界净土,所谓百闻不如一见,众人都是闻名已久,心中充满憧憬。这一路上担忧受怕,被海怪袭击,九死一生,自然都想早点离开接引船,足落实地。
“表哥,咱们也上去吧。”
萧菖兰本是为了躲避龙皇禁卫,稀里糊涂跟来蜃楼城,还染上风寒,精神不济。蜃楼城素有净土之名,一入蜃楼城,身上沉疴,无药自癒,萧菖兰自然也想尽快好起来。
眼看周家人沿着云路进了蜃楼城,明钦扶着萧菖兰跟在后面,骊山神女见龙树神色凝重,也不知他想些什么,莫非即将见到金光丈人,触动前尘往事。
“不好。”
龙树蓦然长眉一轩,挥拳朝云路打去,气势磅薄,好似龙吟虎啸。他功力深厚,还在骊山神女和蜃女洛绮之上,这一拳打出,霎时间风云变色,将云梯截断,众人身在云梯之上,自然站立不稳,纷纷摔落下来。
“臭和尚,你发什么疯?”
骊山神女本就对西方教无甚好感,龙树又是龙族大国师,位极人臣,骊山神女深恨祖龙,自然对龙树暗怀敌意。
先前她和蜃女洛绮斗罢多时,总算用云海阵将她困住,她自信再坚持片刻便可将洛绮生擒活捉,却被龙树从中作梗,使洛绮得以逃脱,骊山神女隐忍不发,无非是以大事为重,再者和龙树动手也胜算不大。
岂料龙树突然出手,将云路阻断,众人从云路上摔落下来,自是凶多吉少。
明钦也觉得吃惊,他虽知龙树颇有功利之心,并非有道高僧,他一力化解骊山神女和蜃女洛绮的恶斗,救了周家上下数十口,又护送他们赶来蜃楼城,倒也有些慈悲之心。实未料到,他会突然冲断云路,简直是丧心病狂。
龙树也知冲断云路上面的人定然会摔落,掉到楼船上最多筋断骨折,落入苦海定然难以幸免。他一击得手,立即大袖飘飞,掀起阵阵狂风将众人卷裹其中。
骊山神女不知龙树作何想法,她法力高强,自不会任由龙树摆布,云袖飞拂,使出风虎云龙气,乌发娑婆,耳听得一声震吼,云气好似下山猛虎,出海蛟龙,夭矫飞动,扑向甲板上的龙树。
龙树一心救人,见骊山神女朝他攻来,不由长眉微皱,挥动僧袖,喝一声:“破——”
骊山神女的凝聚的云气尚未攻至,便砰訇炸响,气浪崩飞,几个周家人从半空落下,不幸离得稍近,登时被云气炸飞,骨肉横飞。
骊山神女怒哼一声,想不到这一击不但没能伤到龙树,反而误伤了几个周家人,真是始料未及。
“师傅,且慢动手。”
龙树一冲断云路,明钦便挟起萧菖兰幻化出凤凰金翅。他对龙树无甚成见,也不会着急向他出手。
这时,周清平父女和柳静、白一指已经先一步进了蜃楼城,就见蜃楼城突然状貌大变,断崖绝壁剥蚀净尽,化作一只铁甲战车。
“这是怎么回事?”
明钦心知定有蹊跷,连忙提醒骊山神女稍安勿躁。
先前那僧人站在战车顶哈哈大笑,倏忽间形貌大变,变成一个面貌狰狞的黑衣人。眉骨高高鼓起,双目幽森,一看就不是善茬。
“你们这些蠢货,还妄想前往蜃楼城,佛爷在此,还不下跪朝拜。”
黑衣人仰天大笑,状甚得意。他是蜃龙王的儿子海暴,也在四大高手之列。方才他用蜃气幻化成蜃楼城的模样骗过众人,云路实际是通往他的铁甲战车,这战车形如巨龟,又叫铁甲战鳌,防卫极坚,周清平父女和柳、白等人一进入战车,便成了他的俘虏。
众人没见过真正的蜃楼城,又不熟悉蜃气,况且洛绮和毒鸦已然退走,双方暂时达成和解,实在想不到海暴尚埋伏一旁,伪装成蜃楼城引他们入彀。
“你到底是怎么人,竟敢如此张狂?”
骊山神女省悟到上了当,又急着向龙树出手,误杀了几个周家人,一错再错,脸上登时有些挂不住。
“好让你们死个明白。我乃蜃龙王太子,小蜃龙海暴是也。”
海暴的修为不在洛绮之下,为人却更加狂妄自大。
“你妹妹和毒鸦都是我的手下败将,已经逃回罗刹海市去了。你非赶着来寻死吗?”
骊山神女自恨遭了愚弄,不觉动了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