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难以决断。
神音使者道:“天首使虽亡,四神使尚在,成败在此一举。今日不攻进坞堡,誓不收兵。哀兵必胜,机不可失,观澄大师,你我兵分两路,在城中会师吧。”
三教本属盟友,冯阔海战死,夜叉教不肯退兵,蜃楼城也不能独自撤兵,弃盟友于不顾。
前度攻城,神音使者两大弟子锁心、葬爱都受了重伤,不过夜叉教实力尚在,夜叉教僧兵又素来悍不畏死,极难对付。
“传我将令,攻城——”
神音使者传下命令,夜叉兵振臂高呼,仿若脱缰的野马,杀奔坞堡而去。
观澄也拔刀出鞘,睁目喝道:“杀——”
后世佛门多为出家人,吃斋念佛,劝人向善。其实世间有很多宗教,教徒和常人无异,不需要出家,杀起异己之士比常人更加狠决,没有丝毫心慈手软。
因为心已经交给了神,对于神的旨意,自当不折不扣的遵行,不但杀戮不成为罪行,甚至多杀还成为荣耀。
这也是儒家远胜一般宗教之处,儒家非无信仰,信仰的却不是外界的鬼佛,而是心中的良知。佛家的明心见性也与此相似,可惜世俗只信奉佛家的偶象,对于佛法却甚少闻知。
后世儒、释、道号称三教,统理三界。道教统御天界,儒家盛行于人界,佛教执掌阴界。是以佛教在中夏政治上始终无甚地位,不像在某些邦域拥有数目庞大的僧兵,一家独大,惟我独尊。
西方教、修罗教、夜叉教之所以并称为天界三大教派,不仅是因为他们有为数众多的信徒,而且有骁勇善战的僧兵,被许多邦国推为国教,地位尊崇。
三教僧兵发起进攻,蜃龙会立时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这几天陆续有三教联盟的兵马赶到,已不下万人。蜃龙会的兵马则被蜃龙王带走大半,又连番战斗,死伤甚重,能战的武士不足千人,兵力悬殊。
双方展开恶战,蜃龙会占据地势之利,倒也可以勉强支撑。但是三教人马源源不断,其中不乏道术高手,蜃龙会不论整体实力还是高手数目都远为不如。
双方激战正酣,海边方向忽然传来两声炮响,洛咏言喜形于色,“援军来了。”
“什么?”
明钦将信将疑,来的若真是金乌教人马,洛咏言熟悉他们的联络方式,不是没有可能。
观澄听到海边方向炮声隆隆,也是惊疑不定。指使身边的僧兵道:“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是。”
那人答应一声,刚奔出去,便遇到海边留守的僧兵前来报讯。
“师兄,不好了。我要面见首座。”
“怎么回事?”
那人见报讯的僧兵灰头土脸,不由大吃一惊,连忙扶着他去见观澄。
“首座——,金乌教突然来攻,袭击了咱们的战船。”
“什么?金乌教有多少人?”
观澄勃然变色,这次征剿七星礁,三教联盟的战船全部由蜃楼城提供,除了三艘主舰之外,还有中、小型战船十数艘,组成一个庞大的舰队。完全可以在海面上迎击任何强敌。
如若舰船被毁,就等于断了三教盟军的后路,战船损失是小,上万教众将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首座,咱们撤吧。”
蜃龙会的坞堡经蜃龙王多年经营,十分坚固,纵有上万兵马短时间也难以攻破。战船上留守人马不多,若被金乌教所乘,后果不堪设想。
金乌教如若尽毁三教联军的战船,必会乘胜来攻,到时前后夹击,三教联军亦是凶多吉少。
“撤军——”
蜃龙会兵马不多,现在撤军他们弄不清楚状况,必不敢来攻。还是先打退金乌教人马,保住战船要紧。
蜃楼城一撤军,夜叉教、修罗教得到消息,只得跟着后撤。
“他们撤了。咱们是不是打开城门,派兵追击?”
童姣如勇捷好斗,熟知兵法,三教联军匆忙撤退,自是乘胜追击的好时候。
“不可。”
童万春断然制止,“三教联军并未败退,只是担心被金乌教毁去战船,截断归路,他们兵马甚多,定会有所防备。咱们还是加强防守等待援军吧。”
“海少,你跟我去见一见本教的主将。”
洛咏言本有招揽明钦加入金乌教的心思,她又知道明钦和洛玄音关系特殊,借机让他认识一下金乌教的忠臣良将,也是为今后的合作铺路。
明钦也想知道金乌教来了多少兵马,能否抵挡得住三教联军。
“岳父,姣如,你们抓紧救治伤
明钦叮嘱了童家父女一声,叫上洛咏言,幻化出凤凰金翅出城而去。
堡坞离海边不过数里,蜃楼城在前,夜叉教居。三教联军一路急驰,直奔海边救援。
“金乌教到底来了多少人马?”
战船上人马不多,也有五六百人,战船是蜃楼城一手打造,十分精利,火力全开之后,纵有千军万马也难以接近。
这也是祖龙征伐天界必先攻取蜃楼城的原因,蜃楼城有天界领先的造船技术,制造的战船能跨海远征,远非地界技术所能企及。
报讯的僧兵摇了摇头,“江水中到处都是,不知有多少人手。”
金乌教并没有强大的舰队,若和三教联军的战船正面对抗,没有丝毫胜算。他们是潜水而来,悄无声息摸上舰船,展开近身肉搏。三教联军不虞有此,一时损失甚重。
观澄回师赶到海边,却见海面上风平浪静,舰队陈列在江面上,往来游弋。
“金乌教的人呢?”
观澄眉头大皱,身边的人高喊道:“把船靠过来。”
忽听得一阵呐喊,船上伏兵尽起,挥舞着赤帜,上面画着一轮红日,闪着金光,这是金乌教的教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