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抗擅入营地,未经通传,还请将军恕罪。”
“免了。”
慎玉也知明钦修为高强,寻常兵卒自然拦他不住。明钦不知几时来的,慎玉心惊自己居然毫无察觉。
明钦的修为并不在慎玉之上,但他的光影化身实在了得,除非神圣境高手才有可能发觉。
“我已经按照约定把顾盼接了出来,这是她写给梅姑娘的书信。”
明钦取出顾盼的信件,上前交给梅芳馨。
梅芳馨接过书信,看着顾盼娟秀的字迹,草草浏览了一遍,唏嘘不已。
“我和顾姐姐有十多年都没见过了,她还好吗?”
明钦笑道:“顾盼就在赶来马家坞堡的路上,姑娘很快就能见到她。”
慎玉不解道:“你怎么不直接把人带来,却还送什么信?”
明钦苦笑道:“顾盼是蜃龙王的宠妾,想接她出来自然得有一番说辞,蜃龙王才肯放人。顾盼不知梅姑娘来了这里,烦劳将军下山接她过来。”
“也罢。我正要下山,刚好顺路。你跟我一起去吧。”
顾盼是蜃楼王心爱之人,当年之事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慎玉也很想早点见到她。
慎玉大步走出营帐,传令擂鼓聚将,整军下山。
强寇啸聚山林,易守难攻,只能轻骑突至,速战速决。慎玉兵马本就不多,此战挑选的都是精兵强将,一人一骑,打破贼寨,可因粮于敌。如若不胜,也别奢谈对付金乌教了。
梅芳馨披了一件蓝色毛氅,送至营外。慎玉再三叮咛,不论发生何事,切不可拔关出战。
慎玉翻身上马,厉声道:“弟兄们,养兵千日,用于一时,今晚本将要踏平贼巢,下山——”
慎玉一马当先,众骑兵在山道上飞驰而下,天色渐黑,白雪飘零,片时便积了一身白。
“天助我也。”
慎玉并不畏难,反而面露喜色,天色越是恶劣,匪寇连夜下山的可能越小,得胜的把握也越大。
天黑路滑,慎玉让兵士把马啼都包起来,沿着官道疾驰。
明钦展动金翅飞在半空,远远听到车声辘轳,一辆飞电车快速驶来,忽然发现到官道上有兵马夜行,也是吃了一惊。
车里坐着的正是顾盼和武秀珠,赶上天气不好,道上空旷无人,两人希望尽快赶到马家坞堡,以免夜长梦多,是以赶路甚急。
“将军,顾盼来了。”
明钦收敛金翅,提醒了慎玉一声。一切都按他的安排进行,慎玉马上就可以见到顾盼,也不枉他一番奔走。
慎玉微一点头,一勒缰绳,放慢马速,抬手道:“停。”
飞电车来到跟前,发觉道路被堵得水泄不通。
武秀珠和顾盼对视一眼,心说紧赶慢赶还是撞上了,真是晦气。
慎玉的兵马是新近召募的,衣甲不甚完备。大体还能认得出。
顾盼透过车窗看了看,低声道:“好像是朝廷的人马。”
慎玉挥了挥鞭子,让兵卒上前交涉。
兵卒勒马上前,敲了敲车窗。
武秀珠忙道:“不要打开车门,问问他们想干什么?”
飞电车裹以铁甲,速度又快,如果对方来者不善,坐在车里还有可能逃掉。
驾车的武士答应一声,打开车窗陪笑道:“军爷有什么吩咐?”
兵卒朝慎玉指了指,漠然道:“我们长官要征用你们的车,车里的人都出来。”
武秀珠见势不妙,大声道:“快掉头。”
驭手砰的一声阖上车窗,急打罗盘,飞电车轰隆一声急速后退。
慎玉暗骂了一声,摆手道:“截住他们。给我抓活的。”
慎玉手下皆属精兵,骑着健马,配有枪铳。眼见飞电车要跑,纷纷扣动机括,朝车轮射击。
车轮是皮胶所制,灌充气体,有一定弹力,却远不如车体坚固。
火石射穿车轮,顿如泄了气的皮球,飞电车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车里坐了几个蜃龙会武士,挟有短铳,车子一停,便破开车门,保护顾盼和武秀珠逃走。
可惜他们两条腿,如何跑得过人家四条腿,过不多久,便被骑兵团团围住,几个武士一看对方人多势众,也不敢轻举妄动。
慎玉策马上前,指着顾盼道:“把她带过来。”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顾盼还算冷静,她看慎玉是个女子,骑着高头大马,居然是统兵大将,也觉得诧异。
“其他人押回营寨,听候发落。”
慎玉派了四五个兵卒押送武秀珠几个返回营寨。又让人去车中搜寻了一番,找到顾盼的行李。
“会骑马吗?”
慎玉问了一句,探手抓住顾盼的臂膀挟到马背上,一夹马腹,噔噔奔出数步,传令道:“继续赶路。”
这只是行军途中一段小插曲,没人知道慎玉的用意,自然也无人过问。
顾盼衣衫单薄,和慎玉相比显得甚是柔弱,慎玉和顾盼是见过面的,不过事隔多年,怕是不易辨识了。
慎玉想起往事,不禁感慨良多,一说起。
“你是……你是慎家大小姐?”
顾盼忽然扭过头来,美眸盯着慎玉煞也子,虽然际遇大变,容貌却没有太大变化。
“顾盼,想不到你还记得我?”
当初蜃楼王对顾盼极为宠爱,一度要娶她为妻。慎玉身为长姐,为了慎家的门楣名声,极力反对,蜃楼王难遂心愿,也为姐弟反目成仇埋下了祸根。
“我怎么会忘掉你呢?”
顾盼叹了口气,她曾经对慎玉非常怨恨,但是慎玉被赶走之后,蜃楼王也没有迎娶她,而是娶了一位家世显赫的女子。
“你怎么知道我在车上?不会只是巧合吧。”
顾盼心思慎密,情绪平定下来之后,登时发觉此事来得蹊跷,慎玉虽非为她而来,但却似乎早有预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