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由并不惊乱,三人已然逃了出来,鹰面人也送了命,想来不会有人知道她跟这件事有关系,正好溜之大吉。
墨由打定主意,当即展动身法飞身而去。
“想跑?”
血魔君微微冷笑,忙放出血灵截断的去路。不是他没有怜灵截断墨由的去香惜玉之心,而是身处险境,
“血兄手下留情,别把这丫头弄死了。”
巫城暗叫可惜,墨由若被血灵吸食了精气,必然形神大坏,色香味尽去,未必有些暴殄天物。
血魔君却无心理会这许多,一心要拿住墨由。
墨由被血魔君的红光打了一下,气血浮动,虽然没有受伤,也颇不舒服,心知血魔君不是庸手。这血神珠中的血灵曾困住鹰面人,使得他惨遭毒手,被巫城一击毙命。墨由自不敢掉以轻心,但血灵是怨气所化,实在不好对付。
墨由修炼的是炼体法门,对付血灵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墨由不是不想摆脱奴仆的身份,只是觉得岳红嫣的主意甚是徒劳而已。
如若岳红嫣嫁与游勇,她势必要陪嫁过去,如同从一个牢笼进入另一个牢笼,墨由自然心有未甘,她从未忘记自己是北方神鸟的后裔,曾经和元凤家族一样显赫。
“王女,你心情不好,早点休息吧。”
墨由劝说不了岳红嫣,只得另想别的办法。
从房间出来,墨由展动身法疾驰而去。
明钦觉得奇怪,不知墨由意欲何为,忙变化光影蹑在后面,想要看个究竟。
墨由跟随鸑鷟王父女在丹穴住了多时,对于谷中地形颇为熟悉。不片刻来到一处山涧外面,只见山壁上布满岩穴,只是用铁栅封死,里面关着羽族的要犯。
墨由估摸着龙族使者便被关在这里,如若她放敖力几个逃了出去,不知道鸑鷟王还有没有心情操办婚礼。
墨由目光逡巡,找寻敖力等人的位置。忽听得一声长唳,一头鹰隼在头顶打个盘旋,降落下来,化作一个身披坚甲的男子,鹰鼻鸟喙,气局森严。
“羽族禁狱,任何人不得靠近。”
墨由轻哼道:“我只是随意逛逛,又不曾放走犯人,你神气什么?”
鹰面人厉声道:“禁狱重地,你快点离开,否则就抓你进去。”
墨由笑道:“你有何本领,竟敢如此夸口。你倒是抓一个试试?”
墨由是有所为而来,自然不会轻易离开。只恐守卫禁狱的不只一个鹰面人,把从这里救人比登天还难。
鹰面人冷哼一声,手掌一翻,现出一条锁链,怒骂道:“臭丫头,不知天高地厚,敢在本监面前放肆。”
鹰面人看守禁狱,自然地位不低,他不识得墨由,到他这里来的就算是凤子凰孙也得俯首帖耳。
鹰面人身躯长大,撑开羽翅疾扑而至,势如苍鹰搏兔,气势悍足。
墨由是北方神鸟幽昌的后裔,具有神兽血脉,气力惊人。眼见鹰面人扑来,她却不闪不避,鹰面人面露狞笑,在他看来墨由定是被他的气势吓到了。
哪知墨由虽是赤手空拳,却是炼体高手。鹰面人比她高了一个头,雄力自视,并未将墨由放在眼里。
鹰面人挥起铁锁将墨由头顶抽下,墨由探手一抓,居然将铁锁捞到手中。
鹰面人怔了一怔,骂道:“丫头找死。”
以他的膂力不难将墨由甩飞出去,鹰面人振臂一甩,结果和他预料的不差分毫,墨由站立不住,登时双脚离地。不过手中铁锁并未脱手,反而借着回冲之力,娇躯一扭,朝着鹰面人面门踢来。
鹰面人略感意外,冷哼道:“雕虫小伎。”
他指甲尖锐,十指如钩,探手疾抓,这一招如若抓实,必是皮开肉绽的结局。
墨由身在半空,犹能变招,手中铁锁急抖,将鹰面人手指挡开。抬腿力劈,直击鹰面人顶门。鹰面人脸色微变,慌忙横臂遮挡,墨由脚掌劈在鹰面人的手臂上,耳听得砰訇震响,鹰面人只觉得骨痛欲死,更是咬牙切齿,却不敢再有小觑之心。
羽族修炼人形之后,上肢化为双臂,便失去了飞翔的能力。羽族飞翔用的是凭虚御风的法门,和仙家气吸风云大不相同。但是羽族高手能从神飞术中演化出高明身法,凭借上肢的力量凭虚而立。南枝、南霜的‘鹊踏枝’便属于此类。
墨由施展的虽非‘鹊踏枝’,却有异曲同工之妙。鹰面人变成人形之后,羽翼化为双手,失去了神飞之能,身法大为不如,反而落在下风。
鹰面人奉命看守禁狱,自然不是等闲之辈,如今让一个妙龄少女逼迫的左支右绌,不禁心中发怒,厉喝一声,劲气贯注,将铁锁抖得笔直。
墨由淡然一笑,镇定自若,抓住铁链奋力一扯,耳听砰的一声,铁链断成两截,鹰面人呆了一呆,这铁链是精铁所制,刀剑都砍之不断。墨由竟然能将铁链扯断,臂上怕不有千斤之力。
墨由趁着鹰面人失神的机会,飞身而起踢中鹰面人胸口,耳听得咯噔两声胸骨断裂,鹰面人惨叫一声跌入溪水中。
墨由打伤了看守禁狱的鹰面人,心知今日之事难以善了,展动身法飞身而走,落到山壁上。
敖力三个被关在岩穴中,听到外间动静都极为关注。
“姑娘,原来是你。”
敖力认得墨由是岳红嫣身边的人,不由暗自诧异,不知她何以和鹰面人动起手来,难道只是意气之争?
墨由冷笑道:“不用奇怪,我是来替王女报仇的。”
敖力和巫城、血魔君都非庸手,但是在诸王面前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他也料到佛母和诸王不敢害他性命,是以并不着慌。
但是墨由突然赶来可就让他猜之不透了。
敖力心惊道:“姑娘,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我们可是龙族使节,你敢加害于我,不怕几位王爷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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