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倾翻来覆去一整个晚上,睡不着,一闭眼就是宁茗深受伤躺在床上的样子,血淋淋的顺着他的胸膛滴落下来,染红了他的衣服,林有倾蹭的坐起来,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太担心了,她拿着杯子手微微颤抖,忘记了喝水,脑袋里面全都是宁茗深,他会不会没有人照顾,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在病房里。
夜越深越想念,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一样想念一个人。不会的不会的,她摇着头,强迫自己不去想,会有人照顾他的……
可是似乎并没有用,她洗了把脸,冰水顺着额头流到下巴,冷静不下来,心里慌慌的,越来越担心越来越想念,她似乎是魔杖了。宁茗深受伤的场景还是历历在目,那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恐怖的场面了,她看着宁茗深倒下去,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她就这样什么都忘了,只觉着整个世界都塌陷了……
不行,我得去看他。她做了决定,看了看表是凌晨三点,既然也睡不着了,她就索性起了床,收拾了下自己,等到天亮就去医院,她是一刻都等不了了,担心的要命。
医院的防护可真是密不透风,层层都有十几个人把守,还好她得到了维蒙的同意,径直来到宁茗深所在的楼层,她看了看电梯里镜子里面的自己,有些苍白,没休息好的憔悴,脸色难看极了,她掏出化妆盒补了下妆让自己看起来气色好一些,免得一会宁茗深太过担心,走到了病房门口,门口有两个人把守,拦住了她。
“维蒙让我过来的。”林有倾冷静的说着,听到是他们老大同意了两个人也就没有为难林有倾,就让她进去了。
林有倾心跳的厉害,快要见到宁茗深的喜悦担心激动,五味杂情,说不清滋味。她希望立马看到宁茗深,看他的眉眼他的表情和他的伤势。没见的时候相思想念,快要见到了突然有些的慌乱,她害怕,害怕看到宁茗深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样子,害怕看到宁茗深苍白的脸色虚弱的样子,她一遍一遍的祈祷,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又在心里骂着自己,怎么这么没有勇气,她停下脚步调整了一下,深深的呼吸,整理了头发,然后推门。
宁茗深住的是套房,她进了门,宁茗深应该在里面那间卧室,刚想抬脚进去便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阿深,我扶你起来,”清脆温润的女声,林有倾停了脚步,站在门口往里看。
派拉查扶着宁茗深坐起来,给他调整好床的高度,
“我给你垫个枕头,这样你会舒服一些。”派拉查微低着头,温柔的说着,及腰的长发,妩媚的大卷,小嘴微张,唇红齿白,妖娆美妙,大概是所有男人眼里的女神吧,宁茗深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不过似乎也没有拒绝她的亲近,如此温柔知性又漂亮的一个人,想必谁也不会拒绝吧,林有倾有些酸酸的,盖住了之前所有的慌乱复杂涌上心头,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了,她不要窒息在这里。
派拉查好像知道她就在门外,表现的更亲昵了,身子贴着宁茗深的肩膀。
“吃饭吧,阿深,我喂你。”林有倾看不下去了,她觉着难过,自己担心的整宿都睡不好,没想到原来自己是多余的,宁茗深佳人在旁,悉心照料,虽然受伤了应该也是因祸得福吧,立马红了眼圈,不想再看到更多的画面的她,退了出去,想着调整调整情绪再进来。
林有倾逃一样的走到了外面走廊里,很安静没有人,她坐在长椅上,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实在是没想到竟然会看到另一个女人如此亲昵的照料着宁茗深。不过还好,宁茗深的情况看起来还不错,有人照顾当然恢复的好了,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只丢了巢的小鸟,充满了忧伤。她觉得自己不应该生气毕竟有人照顾宁茗深总比没有人要好很多,也是多亏了派查拉的照顾宁茗深才恢复的如此的好,可是她心里就是不舒服很不舒服,难过的透不过气,看着自己最在乎的人和一个陌生的女人如此亲昵,她吃醋了,很酸,眼里蓄满了泪水。
一阵争吵声传来,在安静的走廊的尽头分外刺耳,她整理了下泪痕,轻轻的走了过去。这不就是刚刚那个女的派查拉?她怎么在这的,还有一个泰国男人,两个人似乎在吵架,派查拉的情绪很激动,胸口明显的起伏着,眼睛里面涌着激动和不可思议,男人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低头紧握着拳头,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尽力控制情绪,派查拉突然抬起头很冷漠的瞪着他,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话,是泰语,林有倾听不懂,不过看男人的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好话。那个男人听完就再也控制不住了,松了松领带,然后一拳砸到墙上,紧咬着牙脸上的肌肉紧绷,眸子里涌动着说不清的情绪。
派查拉吓了一跳,有些许的惊慌,发丝凌乱,衣裙也有些皱褶,她匆忙的走到那男人身边,查看他的手,一脸的心疼,还不住的询问,林有倾猜测她肯定说的是责怪他为什么要伤害自己,男人也有些动容,见派拉查落了泪,赶紧伸出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给她擦泪,有些慌乱,见不得自己心爱的女人流泪。林有倾猜测他们两个是爱人关系,在那个男人把派拉查拥入胸口的那一刻觉得肯定是恋人关系,她也经历过爱情也明白爱一个你捂住嘴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那满眼的深情怜惜和深情,她也经历过。
她退了回去,心里思绪万千,爱情真是个有毒的东西,让人哭让人笑让人嫉妒的发疯。林有倾觉着,那个男人应该是看到了派查拉亲昵的伺候照顾着另外一个男人有些受不了,没错,是吃醋和她一样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