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钰姐儿,纳妾收房之举万万使不得!”
万万使不得?
容钰不解地看着容华。
容华便解释道:“女子和女子固然是不同的,可是,在生养之前,无人知晓某个女子究竟是好生养还是不好生养”
“你若是看准了,北城的身子又恰巧将养得不错,那还好说”
“可你若是看走眼了”
容华停住话头,肃然看了看容钰,然后端起盖碗,不疾不徐地喝了口茶。
容钰面上不显,手心里却满满地都是汗。
她认真地想着容华的话,心里一阵后怕。
女子和女子固然不同,可生养之前,没有人能看出这不同
她若是看走眼了
到那个时候,邵北城有妻有妾,却无儿无女
逐渐地难免会生出“不振”之类的难听闲话
邵北城就颜面扫地了!
容钰感激地看向容华。
容华便趁热打铁道:“还不算太傻,听得懂我的话!”
“如今横竖北城的后宅里只有你这位正室夫人,这些年你多方求子,外头便是议论起来,也只会说大概是你不能生养,而不会议论北城”
说到这里,容华难捺不平,冷哼一声道:“他不但不会遭受非议,恐怕还能得一个情深的名头!”
钰姐儿面子里子都给他做全了,他还敢纳妾?!
容华握了握拳。
她一定要彻底打消三妹的这个傻念头!
容华便如幼时教容钰规矩那般,板了脸一丝不苟地道:“姐姐说的话你可都记牢了?”
容钰忙不迭地点头。
容华便满意地颔了颔首:“再有,若是邵家的哪位夫人一时犯糊涂提起了这茬,你万不能再跟着犯糊涂,速来知会姐姐,到时候姐姐请母亲作陪,一起去把这道理说给她们听!”
延禧宫主殿的西侧殿里,贵妃猛地从临窗炕几上站起身来,失声道:“全部铲了?!”
那女官心里惊骇极了,面上却不敢显,闻言麻利地跪地回道:“是都、都铲了!”
她不敢抬头,却隐约觉得,贵妃的身子似乎晃了晃。
由不得她不惊骇
愉贵人动手伤了淑妃的脸,还铲了贵妃亲自关照从潜邸移植来的紫藤花
便是先帝朝,先帝独宠徐贵妃以致六宫生怨,嘉妃那样跋扈的性子,也只敢暗中命瘦马接近先帝
这位愉贵人倒好,直接动手打脸!
这时,贵妃已抬步朝殿外走去。
那女官忙起身跟上贵妃的步子。
贵妃一言不发地朝御花园行去。
那女官跟在贵妃身后,连大气也不敢出。
不能说话,可脑子不能不转
宫里的贵人们不喜欢奴才揣测他们的心思,可是,揣测不对主子心思的奴才永远都熬不出头。
女官想着贵妃的反应。
愉贵人动手,淑妃受伤
这么多意外,可贵妃只问了一句,“全部铲了?!”
当然,或许也可以理解为,贵妃骤然间过于震惊,那句“全部铲了?”不过是贵妃无意识地重复她回禀的最后一句话。
想到这里,那女官下意识地觉得,不是这样的。
贵妃娘娘无论多么震惊,也不会说没有意义的话。
这么说的话
女官心中大震。
那架紫藤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