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位主子娘娘,他们有什么法子?!
主子不争气,他们这些奴才便只能跟着受气!
愉贵人三分讥讽、七分不屑地斜瞥着淑妃。
就连素来不动声色的皇后,也无语地看着淑妃。
贵妃看了圈众人的神色,走上前向皇后行礼后道:“娘娘,纵然愉妹妹所言属实,但,为紫藤所伤的是淑妃妹妹,伤人的紫藤则是臣妾从潜邸移进御花园的”
“和愉妹妹并无关联。”
她冷然看向愉贵人:“愉妹妹为何擅自做主处置此事?!”
“育有皇子的妃子伤了脸,这么大的事,后宫是没有宫规还是没有主子,需要你一个小小的贵人擅专行事?!”
是啊,就算淑妃不慎被花枝伤了,如何轮得到愉贵人处置?!
淑妃身后的女官、内官闻言皆为之一振,激动地看着贵妃。
愉贵人闻言,不以为然地冷笑道:“呵,妹妹平日里总听人说,贵妃娘娘和淑妃娘娘姐妹情深”
“今日看来,似乎不然”
“淑妃娘娘伤了脸,贵妃娘娘不问淑妃娘娘的伤情,反而责怪臣妾不该擅自铲除那伤人的紫藤”
她目光灼灼地看向贵妃:“莫非,在贵妃娘娘心里,您的紫藤比淑妃娘娘的脸更要紧?!”
贵妃仿佛没有听出愉贵人话里的挑拨离间一般,平静地道:“我不是为那架紫藤抱不平。只是想着,国有国法、宫有宫规,那紫藤既然长在御花园里,那么,无论它犯了什么事,都轮不到愉妹妹处置!”
愉贵人又羞由怒,她伸手指向贵妃,喊道:“你!”
贵妃的神情愈加冷肃:“愉妹妹,请慎行!”
皇后失望地看向愉贵人。
法理不外乎人情。
倘若愉贵人聪明些,便能化解贵妃的责难。
可她不仅不够聪明,还沉不住气
皇后看着愉贵人。
样貌、气质,也都很一般。
她忽然就想起了皇帝。
她怎么也想不通,那样一个男子,怎么看得上这种女人
皇后的目光落在愉贵人的脸上。
是因为这张和他的发妻相似的脸吗?
她心里生出倦意。
这出无趣的闹剧,早该结束了。
待淑妃上过药后,贵妃回到自己的寝殿。
今日回禀御花园之事的聂女官把贵妃前前后后的言行仔细地想了一遍,服侍着贵妃坐下后,斟酌着道:“娘娘,那架紫藤虽然无辜被铲,可愉贵人也被皇后娘娘罚了一个月禁足,亦属告慰!”
“娘娘,您看要不要吩咐人再植一架紫藤花?”
“只要抓紧些,兴许不会影响您赏花的兴致!”
再植紫藤花
贵妃不置可否:“你以为,愉贵人是动了本宫的紫藤?”
聂女官不解地看着贵妃。
那架紫藤,的的确确是贵妃移进御花园的
贵妃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可贵妃没头没尾地说了这句话后,便挥手命她退下,传了她的陪嫁丫鬟、大宫女归雁入殿。
归雁掩上殿门,向贵妃行礼后,靠近她低声道:“娘娘,圣上密诏星官回京。”
贵妃先是一惊,而后神情转肃。
星官
星官所卜,天下大运。
大周收回燕云城后,星官便领命出京,察看各地的龙脉是否受影响。
皇帝突然密召星官回京
是为了立太子一事,还是为了
贵妃轻蹙蛾眉。
从局势来推断,应是为了立太子一事
可她想起那年尚是端王的皇帝站在紫藤花架前的神情,又觉得,皇帝此番密诏星官回京,恐怕不是为了立太子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