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邪,直接把这儿的指挥权交给副连长,亲自跑到重新架好的重机枪阵地,指着刚才小王报告的地方,让重机枪只管往那儿招呼,结果,无论重机枪对哪儿怎么扫射,都得不到丝毫回应。
一个机枪手认为他在瞎指挥,是在浪费子弹,实在有点受不了他了,忍不住叫道:“连长,他们不会偷偷转移了吧?”
按说,小钢炮的对战中,完全可以打一炮换一个地方,而他这话也是正常思维。可胡连长一听,正要扬起的手稍稍停顿了一下后,猛地一指右边出口的方向,大叫:“给我往那打几枪试试。”
“噌!噌!噌……”
还真别说,经验老道就是法宝,他这一指,绝对是经验丰富的体现,立马就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三挺重机枪对着他所指的方向一开火,那边立即传来了惨叫声。同时有敌人在大喊:“弟兄们,给我冲!”这下,根本就不用胡连长再说什么,众人都知道怎么做了。
胡连长倒是右手握拳,打在左手上,大为愤恨的叫了声:“太他妈气人了。”然后也不管这边的情况,赶紧跑回去继续指挥炮兵,对正向出口冲发起冲锋的敌人给与炮击。
后来从俘虏口中证实,敌人的炮兵没有趁胜追击,原因是他们根本就没想过这一点,他们的主要目的就是掩护突围,否则,他们绝对没有放弃红军炮兵,转而去攻击红军重机枪的道理,哪怕在这种距离重机枪也能给与他们巨大的威胁,但炮兵的第一顺位对手只会是炮兵。
至于说他们给红军重机枪打了几发炮弹就没了下文,这不仅仅是那几个炮兵不想成为俘虏,自然要跟随主力突围,更重要的是,他们没炮弹了:说来也是一种巧合,敌骑兵团见前锋已经顺利穿过燕子口峡谷,就以为没有埋伏,便有些大意了,然后,位于中间的敌炮兵就有一个班顺着该营带着炮跟进。可这种大规模骑兵前进,炮弹自然是要集中在一起,方便运输。但问题是,这个炮兵班刚进入峡谷口,伏击战恰好就打响了,他们来不及回撤,只能跟着营部躲在中央,这一阻隔,就完蛋咯。所以,这个炮兵班自身也就带了半个基数的炮弹,打了一阵,没了炮弹也很正常。
而营部只是想用它们拖住红军的机炮连,因而,炮战一开始,他们还只是偷偷前进,想着等炮兵们彻底吸引了红军的注意力,而那时他们离出口最多也就三十来米的距离,到那时,红军就是想阻击他们也绝对无力回天了。
他们设想是好的,但万万没想到胡连长的经验是如此丰富,稍稍一琢磨,就识破了他们的轨迹,再稍稍以试探,就让他们彻底暴露了。
这只是整个局部战争的战术对决,对于张青山而言,这些他都掺和不上了。
他虽然是连长,可因为受伤,战士们自然是要照顾他一些的。敌人炮击开始前,他的位置还算靠后,离红军临时炮兵阵地有二三十米的距离。但敌人的炮兵一向这儿开火,身边的战士们就不管不顾的把他往前移了十多米,算是比较靠近前沿阵地。这里,周围又没有值得敌人炮击的东西,算是比较安全。
可张青山不干了,怒想着:你们不就嫌我腿脚不便么?老子还偏不信这个邪,非得让你们见识见识老子的本事。正好,以前跟副班长学过如何打机枪,便要向重机枪阵地爬去。
但是,敌人不知道这一片空地是没有值得重点照顾的军事价值,还琢磨着红军的炮兵转移肯定会通过这儿,便顺手往这儿落了三颗炮弹。
这个时候,负责照顾张青山的两个战士正在劝阻张青山移动。
听到炮弹落下的声音,张青山顺手抱住了左边那个战士的头,将其压在身下,同时,他也被右边那个战士给压在了身下。
等爆炸过后,张青山摇了摇头上的泥土,用力向上一撑,却感觉到身上一轻。扭头一看,那名战士就躺在身边,脑袋上插着一小块弹片,牺牲了。
张青山大怒,正要继续爬,却猛地感觉身下的人也有点不对劲,摇了摇对方,没见反映,手放到对方鼻息处,对方还有呼吸。疑惑的抱起对方的头,正要说话,却见对方微微睁开眼,张嘴想说什么,却见大口大口的献血流出……在对方身上一找,张青山气的眼珠子都要鼓出来了:对方的左腰处有好大一块弹片,场子都冒头了。
战友牺牲在眼前,是每一位中国军人都无法忍受的耻辱!气的张青山脑袋一片空白,就想着一定要给这两位战友报仇,飞速爬向重机枪阵地。
结果,他离重机枪阵地还有三四米远时,敌炮兵正好对重机枪阵地发射炮弹。
“轰!”
爆炸声一响,张青山觉得额头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眼前一黑,没了反映。
“轰!”
又一发炮弹恰好在张青山身边爆炸,炸起的泥土连带着雨水,直接将张青山盖住……天,麻麻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