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让那些农奴进入自己的蔵包,就是平民没有召见也不敢进入首领的大藏包,否则,就是死。而现在,洛桑毫不犹豫的把手下的农奴们送进了自己的大藏包,这么做是需要勇气的。因为这事一旦让别的首领知道了,那就是对整个农奴体制的一种挑衅,是要付出代价的——最少,拉萨的统治者们一旦铁下心来,就能否掉洛桑的首领地位。
敢于拿自己如今的荣华富贵和贵族地位与身份,只是为了帮助部族的农奴,这确实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滑稽可笑,有点天方夜谭、理论不通之感,但这就是残酷的残酷制度下的事实。
“¥%……”
张青山刚跑上去帮忙,突然听见左边有人惊叫,扭头一看,却见一个汉子正死命的转身,把身后用来固定蔵包的一条绳子从肩膀上拉过,转身迎风,努力的抵抗着大风,以免那摇摇欲坠的蔵包被风刮翻。而发出惊叫的是他身前的一个汉子,那个汉子大叫着丢下手里的大锤,冲过去抓住绳子,帮着同伴对抗大风。而先前那个汉子显然是想让他去先加固,正对他大吼大叫的说着什么……显然,手拿大锤的那个汉子刚才是想用手上的大锤打木桩来加固蔵包的抗风能力,结果,还没来得及加固,就不得不上去帮忙了。
张青山赶紧冲过去,大叫着“拉住,千万不要松手,一定要拉住……”
虽然见这两人被大风刮蔵包给弄得十分吃力,牙关紧咬,脖子上青筋清晰可见,但张青山还是没有选择去帮着拉绳子,而是顺手捡起地上的大锤,先给木桩狠狠地来几锤子。
木桩被打深了一尺左右后,张青山这才一把抓住桩上有些松动的绳子。
对两人比划着要他俩下死力气往自己这边拉,见两人明显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大叫着拼命拉绳子,张青山右脚踩在木桩上,左脚蹬地。往自己这边拉动一点绳子,就赶紧围着木桩绕一点……
可风太大了,雨水让地面的泥草有些湿滑,三人使出吃奶的劲,这速度也快不起来。
就在张青山都觉得这么下去,迟早完蛋,还不如现在就固定绳索得了的时候,却见十几条大汉蜂拥冲过来,有的第一时间上来帮着拉绳子,有的则赶紧去拉这座蔵包别的绳子,有的则跟人合作用带来的绳子来加固蔵包……有了这么多生力军的加入,仅仅十来秒,绳子被固定在了木桩上,蔵包也坚如磐石般的屹立不动,虽然上面的皮革缝制的臧顶时不时的被刮起一点,眼看着整个蔵顶就要被大风掀开,但马上就被里面伸出的一只手给死死抓了回去,然后从里面被牢牢缝制固定住。
众人都露出了笑容,一种成就感迅速涌上心头。可还没等大家稍稍松口气,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大喊着什么,众汉子立马拿着锤子和绳索跑过去,张青山擦了下脸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的东西,跟着冲过去帮忙……
这场大风来的怪,去的也怪!
刮了半个多小时后,刚刚呼啦啦乱刮的大风,不到十秒就息事宁人,如同是神灵吐了口气,后继无力后就完事了,让众人大松一口气。但暴雨还在下,众人又赶紧去抢救先前没来得及顾得上的百姓家里的一些皮革等不能沾水的东西,不管打湿没打湿,先把这些东西送到别的蔵包里再说……
等这场大雨过后,星星露出亮眼时,又过去了近一个小时。
洛桑部族的百姓,无论男女老幼,无论高低贵贱,全都只有一种待遇:倒地喘气!
轻壮男子在外忙着跟风雨搏斗,加固蔵包;壮妇们则忙着转移东西,或者是缝补漏风漏雨的藏顶;老人们则在藏包内把转移过来的东西码好,以便于临时存放下更多的东西;孩子们也无法闲着,他们要做很多零碎的事,比如提着马灯或者打火把给大人照明,给缝补的人穿针引线;甚至,就连家里的牧犬都有用物之地,因为在孩子的驱使下,牧犬们得冒着风雨照看圈里的牛羊……
百姓们是淳朴善良的,虽然历经风雨,可风雨打不灭他们内心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一次次受到考验,但他们一次次又站立起来。就比如现在,大家仅仅休息了三分钟,不用任何人催促,他们就纷纷行动起来,并且轻车熟路的开始有组织的忙碌着……而这期间,没有一个人抱怨出哪怕一个字!
对此,张青山只有感慨:这得是受到多少次风吹雨打,才会让他们形成如此“默契”?
可是,当张青山看到灾情,再看到那些屹立不倒的蔵包,在这鲜明的对比下,他突然想到自己的另一个本事,在这儿正好能派上大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