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回答,不由得一愣,反问道:“我应该听说点什么?”
“算了,没听说就没听说。不过,老吴,你我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你认为我张青山是那种手里拿着香烟,却为一根烟而故意不断找你刨根问底的人吗?”
吴邵红的脸皮可比不过周平,听到张青山这等隐隐包含着诉苦与抱怨之意的话,一时间有点尴尬的摸摸后脑勺。
“老张,你也别说了,你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算了,我告诉你好了,其实,我这烟是休息的时候,找刚加入的那些同志要的。”
“什么?”这个答复让张青山太惊讶了,不由得问道:“他们有烟?”
“他们中有几个战士是后勤处的,专门负责烟和一些别的东西……喂!老张,你跑这么快干什么去?”
张青山回头刚想说“我得赶快去制止他们如此大方,必须要统一配给香烟”,可转念一想:千万不能当众这么喊,要不然,岂不是大家都知道了,到时候,别的战士还好劝解,可队伍里有几个混蛋,那可是很不好对付的。总不能让秦芳的药箱里不装药而专门装烟去四处给病人看病吧?必须趁那几个混蛋还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把东西收上来。
所以,张青山只是回头看了眼吴邵红,对他伸手打了个招呼,就赶紧向医疗队跑去……在秦芳的请求下,张青山曾专门严令:凡是新加入的同志,必须要让秦芳检查一遍身体状况。所以,中午刚加入的那十几个同志,此时铁定还在医疗队那儿。
跑到医疗队上一看,张青山心里就有点哇凉哇凉了:只见刘兵、周平和钟鸿钧三人正边走边抽着烟,跟秦芳说着什么,而秦芳一直低着头没说话。
这场面,让张青山一看便以为:这三个混蛋已经从秦芳那儿弄到烟了,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还想弄更多的香烟,所以,才一边吸着烟,一边继续找秦芳讨要。
就算被他们骗走一些,但看着架势应该还剩下一些的。不行!怎么也得把最后一点给弄到手,不能便宜了这三个混蛋。
想到这儿,张青山打起精神赶紧跑过去。
“我说三位,你们不好好地在各自的岗位上各司其职,却跑到医疗区来专门跟秦芳护士谈心……额~!你们该不会是想给秦芳同志说媒吧?”
见四人听见自己声音后同时停下,同时转身看来,张青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偏偏嘴上还一本正经的说:“我可告诉你们,我们革命队伍上,关于结婚的问题,是有明文规定的。况且,我们是革命队伍,讲究的是恋爱自由,可不兴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类事……”
见四人各个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副被雷到的架势,张青山赶紧抓住机会,趁他们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多占占嘴上的便宜:“我多嘴问一句,你们要给秦芳同志介绍的对象是谁?就我所知,队伍里级别最高也就是李雪山营长,可就算如此,营长的级别好像也不够哦……啊!难道说,那位领导不在这里,你们只是打算现在先跟秦芳同志打个预防针,等长征胜利后,再让双方见面……妈的,你们这三个混蛋,有你们这么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吗?我……”
张青山越说越起劲,而刘兵三人也总算是回过神来了,尤其是秦芳,到底是个姑娘,对这方面当然要比男性更为敏感。听到张青山那句‘站着茅坑不拉屎’的话,她没来由的脸色一红,低头不走了。
钟鸿钧的脾气果然暴躁,回过神来后立马指着张青山,咆哮道:“张青山,你个混蛋,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钟鸿钧指着张青山的那根手指头都在微微颤抖,可见他心里有多愤怒。
想想也是,脾气暴躁之人,往往都爱面子。他本来是接到消息后,跟另外两位一起来讨要烟的。
向一个小姑娘讨要东西,本来就让他感觉有点丢面子,只是跟张青山这家伙身上坑蒙拐骗抢,都渐渐习惯了,所以,这一点他还忍得住——在烟和丢点小脸面之间,他选择了前者,但也有个前提,那就是有人陪着一起丢脸。所以,要不是有点放不下面子,他犯得着主动拉上另外两位吗?吃独食多好!
但是,眼看秦芳同志被说的气势低落,防线即将崩溃,香烟即将到手之际,张青山快马从旁杀出,这本就让人挺恼怒的。
最关键的是,张青山这个混蛋从旁杀出也就算了,偏偏还胡搅蛮缠,一上来就搬弄是非的倒打一耙,把好好地讨烟行动硬生生地扭曲成了保媒拉线,还是为那个不知道在哪的某位领导干这等事。这等事一旦传出去,大家都没脸见人了。谁听了不得生气,更何况是脾气一向暴躁的钟鸿钧?
然而,张青山既然打定主意要颠倒黑白的搬弄是非,自然是早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