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唐璜开一辆七排座的汉兰达,车身很大,空间开阔,可我却一路感觉快要窒息。
期盼能够快点回宿舍,又期盼这段路程能够慢一点,这样我能够和唐璜在一起的时间多一点。
以前因为是上下级,在一起的时候基本上聊的就是工作,如今,他不再是我的领导,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话语。
尽管,心中有千言万语,也总在梦里梦见他。
“给你听首歌如何?我最近常常在单曲循环。”
我的心里一阵悸动。也许是深夜,也许是音乐,也许是因为在车里,唐璜身上的硬壳和伪装正在卸下,内心柔软地晕开。
放的是周杰伦的蜗牛。
该不该搁下重重的壳
寻找到底哪里有蓝天
随着轻轻的风轻轻的飘
历经的伤都不感觉疼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等待阳光静静看着它的脸
小小的天有大大的梦想
重重的壳裹着轻轻的仰望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在最高点乘着叶片往前飞
任风吹干流过的泪和汗
总有一天我有属于我的天
单曲循环。
他自顾自中地哼唱着,仿佛我不存在,又好像我和他曾经生活在同一个年代,会懂得歌曲中的故事和情怀。
“这首歌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你知道周杰伦么?”
“当然。那时候我刚刚小学升初中,他特别火,我们班有个男生长得特别像他,每天下课都会有一群女生围在教室门口,只为了看他。那时候都想着升学呢,不知道这群女孩脑子里天天想啥,还有心思看男生。”
唐璜哈哈大笑:这一说,年龄差就暴露出来了。
02.
方亚楠读初中时,唐璜大学都快毕业了,正处于事业最迷茫的阶段,人生分叉路口。
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留在北京进报社,另外一条回河北考公务员。
那里,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初恋,两人相恋7年了。
他多想她能多给他一些时间,让他证明给她看,虽然他没有背景也没有钱,但完全可以凭借自身实力,在北京有立足之地,让她安一个家。
毕业在即,她说:我想留在这里,考公务员。
语气很淡然,可他知道,这种淡然之下,是一种坚决。
她已经安排好了自己的以后,事业的据点,生活的重心,稳固好了后方,现在,只等他毕业回去。
作为一个女孩子,她所做的一切,都在朝着“稳定”“家”等安全的词汇凝聚,可他却越来越恐慌。
他舍不得北京这个城市,也放不下经营了7年的感情。
大家都说,毕业季既是分手季,可他一直坚信,他会是特例。
每次她打电话,问回石家庄的工作安排,他都回答得模棱两可支支吾吾,事实上,他虽然口头已经应承了回石家庄事宜,可在行动上,却一直在拖延。
潜意识里,他还是在拒绝。
他没有办法说服他自己,放弃在北京的生活。
就像她也没有办法,直面他的一直退缩。
这样的局面一直僵持着,直到那晚的例行电话。
03.
相恋七年,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浓度早已不像初始那般,更多的,是归于平静和心安。
他听她叨叨絮絮地讲一些日常,分享对一些事情的看法。偶尔,他也会跟她说校园里的一些趣闻,说说哥们轶事。
年少的爱情,是简单的,没有多少风雨同舟,只有一些小心思小情绪,就像校园里九月的桂花,是淡淡的,沁人心脾的,芬芳中透着香甜。
也许正是经历了这种单纯和甜美,才让人在若干年后被婚姻虐得体无完肤时,还能举杯高喊:我是相信爱情的,只是不相信爱情可以持久。
那天晚上的电话,她的话很少,也很应付,唐璜敏锐地觉得,有什么事情。
“你在哪里呢?”
“刚刚回到公寓。”
“那说话怎么好像不大方便?”
“没有不方便。只是有个同事,正好送我回来,在我这坐一会。”
她说得很轻。
心虚。
唐璜太了解她了,做了开心的事情,语调会不自觉地提高尖锐度,而做了错事,就像孩子,低头不敢语。
她那么单纯善良,都学不会伪装。
沿着电话线,唐璜都能想象,一个男同事,十点多了还在她公寓里,她没赶他走,这关系,非一般了。
唐璜没再说什么,就连例行的晚安都没有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青春的荷尔蒙,让男性的那点占有欲发挥到极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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