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的选择。
死亡是能让人无知无觉的,死亡亦是万物的归旅。如果说死亡能结束他内心里的痛苦,并且促使他和自己的父母重新于另一个国度团聚的话,那么他又有什么理由去拒绝拥抱死亡呢?
他想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所以在这个时候他也甘愿的放手去迎接死亡。只是,尽管他已经做出了这样的觉悟,并且放下了一切抵抗的手段,但死亡到底是没有如期而至。因为此刻,一个身影已经是保护在了他的跟前。
玛利亚!或者说是复制体玛利亚。她一改之前如同懵懂婴儿般的模样,在此刻仿佛是护崽的猛兽一样,眼神中流露出凶光,面色上带着狰狞,却是死死地把弗兰克抱在了怀里,然后硬生生的用背后承接住了一切的伤害。
和弗兰克这种半吊子的,血肉结合而成的钢铁之躯不同。复制体玛利亚的身躯是弗兰克投注了巨大的心血,以艾德曼合金成分的纳米金属构造的。几乎是坚不可摧的特性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哪怕是这般猛烈的攻击,也根本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哪怕半分的痕迹。
她甚至都没有太大的损耗,仿生式的躯体依旧保留有十分的活力。这让她在风头浪尖过后,甚至还能有功夫龇牙咧嘴,对着那些士兵们做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而看着她这样的表现,弗兰克的心里显然是惊喜打过惊讶的。
“妈妈?”
他忍不住激动地问出了声来,因为在他看来,能在这个时候对他做出反应,并且将他从危难中解救出来,无疑意味着玛利亚的意识已经在这幅身体中觉醒了起来。他不管那些违背社会伦理的说辞,他只知道,如果这一切都是如他所想的那样,那么眼前的人就是他的母亲,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支柱。
他无比渴望这一切是真的。然而,面对他的殷切询问和万分的期盼,复制体玛利亚只是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就像是本能反应一般的,把他紧紧的护在了身后。
比起像是她的母亲,眼下的复制体到更像是一个野兽。这是弗兰克仔细观察之后得出的一个结论,不管是复制体把他护在身后的动作,还是她躬身面向那些士兵,龇牙咧嘴做出威胁模样的样子,都差不多是证明了这一点。
而这,让弗兰克心中沮丧。但是却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因为他觉得,这一切未尝是没有机会的。
复制体玛利亚眼下既然能做出这种动作,那么毫无疑问的是玛利亚本人的意识或者说是记忆正在对她产生影响。而既然存在这种影响,那么也许某一天,她会记起自己的身份,从而让他的母亲重新的回来到他的身边。
这或许有点自欺欺人的意思,但是在眼下这个时候,这已经是弗兰克唯一的指望了。他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哪怕说知道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微乎其微,但是他还是愿意去尝试,去赌一把。
反正他已经是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脑子里已经诞生了这样的想法,弗兰克的态度自然是和之前不同。如果说他之前只是一心寻死,想要求个解脱的话,那么现在的他无疑已经是有了活着的理由。而有了这个,情况自然是不同。最起码的,他想要走,这里没人能留得了他。
士兵们尚且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所以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弗兰克拉起一道传送门,然后带着玛利亚的复制体连头都不回的钻入了其中。而他们尚且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的应对,传送门就像是一个呗吹破的气泡一样,就这么凭空消失在了那里。
目标就这么消失了?他们这才反应过来,只是已经迟了一拍的反应让他们一个个的只能是面面相觑,在脸上写满无辜。而幕后的长官也只能是隔着镜头无能狂怒,对着他们破口大骂着。
“白痴,一群白痴!你们这群混蛋,看看你们都干了什么。你们彻底搞砸了,你们把所有事情都搞砸了!该死的,为什么我没有在那里。如果我在那里,我发誓,你们有一个算一个,我一定会把枪口塞到你们的**里,让你们知道,你们的脑子和你们肠子里的东西到底有什么不同!废物,都是废物!”
他骂的犀利,当然,士兵们心里也是沉重。倒不是说他们真的有那份责任感,为自己的失职而感到有所愧疚。而是他们很清楚,在目标是史塔克的前提下,这次任务到底是有多么的严重。
成功了自然好说,升职加薪一条龙,哪怕说赢取社会名媛,走向人生巅峰,也不是不能想的事情。可要是失败了,那么问题可就不是简简单单,被那个白痴骂两句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这中间关系到政治博弈极有可能把他们所有人都给卷入进去,而一旦他们被当做弃子给抛弃掉,那么军事法庭走一遭都是好的,更有可能是,所有的人都会被当做人间蒸发一样彻底清除掉,连一个名字都不给留下。
平心而论,完全沦为打工仔的士兵们是没有一个想要招致这样的结果的。而面对自己长官的喋喋不休,他们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当即也是立刻叫嚷道。
“闭嘴吧,白痴。有这个功夫在这里咒骂,不如想想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别忘了,你可是这次任务的主持者,真要是上面追究下来,你以为你就能逃得了吗!”
“Fuck!”
这是个现实问题。幕后的长官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要面对的危机。而他到底也不是那种完全的酒囊饭袋。或许说在第一线的拼杀上面,他是个软蛋没错。但是能被资本势力放在这种足够中坚的位置上,本身也证明了,他身上也还是有一点可取之处的。而就在他几乎是绞尽了脑汁,到底的,他也是想出了一个办法来。
“或许,我们可以用玛利亚夫人的那具尸体做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