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吧。”
逄枭搂过秦宜宁,“美人儿累了,待会儿去那边坐会儿也一样能歇,陆大少爷一片好心,咱们不能拂了他的美意。”
秦宜宁嘟着嘴,娇声道:“好吧。就听爷的。”
逄枭被她那娇软的一声惹得筋骨都酥了,搂着她的手都紧了几分。
一路来到前厅,逄枭熟门熟路的直接进门,拱拱手笑道:“陆大少当真是好客啊。”
陆征坐在首位品茶,一听见逄枭的声音就觉得心烦,原本满口生香的茶都没了滋味,只余下苦味。
“万少爷乃是寒舍贵客,在下自当尽地主之谊。”站起身,陆征望着秦宜宁,笑道,“听说今日是宁娘子的生辰?在下预备一份薄礼,还望宁娘子能够收下。”
说着话,便有婢女将那精巧的锦盒捧了上来,正是秦宜宁拒绝过的那套翡翠头面。
陆征只盯着面前之人,先前送她,她说无功不受禄。他后来想想,平白没由头的,她也的确不好随便手下他的东西。今日正好有了由头,哪里有美人会不爱珠宝的?
逄枭面上带笑,眼神却似带寒霜。
秦宜宁见逄枭隐有爆发怒气的架势,忙先一步道:“多谢陆少爷了。只是奴婢着实不缺少这些,万少爷赠与奴婢许多,况且首饰,奴只想戴自家男人送的。”
逄枭垂眸,已握成拳的手缓缓放松。
陆征却是恼怒不已。
他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子当众如此直言拒绝。如若不是尚存理智,知道再纠缠下去只会闹的更难看,他都想直接质问她,自己到底比那草包差在哪里。
陆征摆摆手,婢女小心翼翼的捧着锦盒,低着头落荒而逃。
“既如此说,倒是陆某人考虑不周了。”陆征僵硬的转移话题道,“今日要谈一桩生意,我想着你们闲着也是无趣,不如来听听。稍后你们便在梢间屏风后吃茶吧。”
逄枭见陆征脸都要绿了,心情大好,哈哈大笑着道:“好,再上量两碟点心。”话毕抓了秦宜宁的手就往侧间走去。
这是拿他当下人来指使了?
陆征沉着脸,眼看约好的时辰到了,着实不好在此时与那二愣子计较,只能憋着一口气对着陆喜挥了下手。
陆喜立即去吩咐小厨房上点心。
茶点端上来之前,陆征就一直坐在正厅之中,再不肯与逄枭多言半句,足可见人被气的狠了。
不多时,婢女端来茶点。
陆喜同时道:“大少爷,客到了。”
陆征“嗯。”了一声。
陆喜便出去将人请了进来。
秦宜宁与逄枭坐在木质的屏风后,这屏风上雕刻着一株枝干遒劲的梅树,却无半点镂空,他们根本看不见外头,就只能静听。
只听外面来人与陆征寒暄,言语之中颇为客气。
陆征却是素来的冷淡,直接切入主题,询问对方要买什么官。
来人声音沙哑,听着就像是被砂纸摩过。
“在下想买的是京城以北辉川县知县。”
陆征挑眉:“辉川知县?你可知那辉川是什么地方?”
“自然知晓。”来人笑着,笑声带着喉间的气音。
陆征便点了点头,“你既选定了位置,那我也不多言。这个数。看到银子我便着手帮你去办事,你等消息便可。”
来人痛快应下来。
买卖既然做成,那人便与陆征又闲聊起来,言语中都是捧着陆家,奉承陆征,直将陆征夸的天上有地下无。
屏风这一侧,秦宜宁却陷入了沉默。
逄枭见秦宜宁的脸色不大对,有些担忧的隔着小几握住了她的手,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陆征给端来的茶点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秦宜宁回过神,对逄枭笑了一下示意自己没事。
外头买官之人已经告辞。
秦宜宁等人走远,便与逄枭道:“少爷,奴甚为疲倦,不如咱们就回去歇着吧?”
逄枭知道她是有事,立即点头道:“心肝儿,看你脸都白了,是少爷的不是。走,咱们回去了。”
逄枭就搂着秦宜宁的肩膀,到了前头与陆征说了一声,随即便大喇喇的直接带着人走了,将陆征看的咬牙切齿。
回到客院,秦宜宁立即低声问逄枭:“你仔细看看,咱们现在说话方便不方便?”
逄枭点头:“放心,怎么了?”
秦宜宁蹙眉,低声道:“方才那个买官之人的声音,我认得。”
“那是你认得的人?”
秦宜宁点头:“你可还记得,当初廖太太和两名盟众与我一同被思勤抓了去,最后因他们不肯说出宝藏下落,思勤将他们三人弃于沙漠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