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的繁茂绿叶。珍惜的阳光从树叶的罅隙之中投落下来,在他们的脸上、身上都勾画出斑驳的影子。
许久,就在秦宜宁都以为逄枭不会回答穆静湖时,才听见逄枭道:“好。”
结束这个乱世,与结束一段统治,完全是两码事。
逄枭做下这个承诺或许要付出更多,或许不只是生命,甚至还有一生的时间。
一行人又向上走了约莫两柱香时间。
此时他们的队伍便已经拉的很长,人也都稀稀落落的因体力原因而分散开来
幸而上山的路只有这一条,他们走在前头不必担心后面的人找不到去往万佛寺的路。不过秦宜宁时鬓角的长发都已经被汗水沾湿了。
仰头向上看去,身在山中,有树木遮挡,已经很难看出距离山顶还有多远,仿佛这条崎岖的山路永远都走不完。
“来。”秦宜宁一低头,就看到逄枭背对着自己蹲在身前。
“上来,我背着你。”
秦宜宁摇头,素手轻轻的拍了一下逄枭的背,“不用,我虽有些乏了,却也不是难以坚持。等到我走不动了你再背我不迟。”
逄枭有些失望,回头望向山下方向,隐隐约约能隔着树木的枝叶看到虎子背着冰糖的身影,寄云和汤秀已经落到更远的地方去了。
“好吧。”逄枭叹气,拉着秦宜宁的手迈上一块比较干净的缓坡,“你体力这样好,着实太可惜了。”
秦宜宁愣了一下才明白逄枭想表达什么,面上不由得越发的热烫了,暗中捏着他的手臂掐了一把,引的逄枭哈哈大笑。
山中寂静,他们的队伍又已分散开来,是以逄枭的笑声在山中凭空便传出很远去。
“来者可是忠顺亲王?”
忽然,从远处隐约传来一个女声。
秦宜宁逄枭闻声脚步皆是一顿。
那声音十分熟悉,可秦宜宁一时间却又想不起在何处听过。
逄枭却凑近秦宜宁,低声耳语道:“我听着像是皇后。”
“皇后?”秦宜宁惊愕的瞠目。
逄枭回头,对着手头的穆静湖比了一个手势。
穆静湖凛然,立即颔首,从一个不易被人察觉树丛悄然退出了上山的路,惊蛰等四人则是快步走到了秦宜宁的身后,眼中皆有防备之色。
逄枭见穆静湖已经依着他们先前约定隐藏去了暗处,这才拔高声音,疑惑的问:“敢问是何人再此?”
“果真是忠顺亲王?奴婢是皇后娘娘身边是的人,皇后娘娘銮驾在此!”
秦宜宁听的大惊失色,皇后怎么会在这里?
逄枭便牵着秦宜宁的手,带着惊蛰等四人往声源处去。
又走了一会儿,一约莫两丈的缓坡就出现在眼前,平台上,皇后带着孙嬷嬷和一名侍卫,正狼狈的在路边树荫之处休息。
逄枭忙牵着秦宜宁的手快步上前行礼:“臣逄枭见过皇后娘娘。”
“免礼。”皇后摸了一把额头的汗,好奇的道:“你怎么会在此处?”
秦宜宁敏感的察觉,皇后的语气似乎与平日的高高在上不同,她现在对着逄枭说话时的语气神态,就像是个寻常人家的主母一样,端庄后又透着亲近。
逄枭笑着道:“回娘娘,臣看着天气好转,心下欢喜的很,就带着媳妇出来逛逛。听说这聚璜山上有一座万佛寺十分灵验,就过来瞧瞧。”
不着痕迹已经将四周打探过,逄枭想了想道:“皇后也是来游玩的?”
皇后疲惫的摇摇头:“本宫是来万佛寺祈福求大周朝平安的。只不过本宫来的不是时候,山路难走不说,原本本宫也是预备了轿子命人送本宫上山的,可是那轿子半路突然掉了底,差点将本宫摔山崖下去,为了挽救,本宫带来的得力的侍卫还摔断了腿,本宫只好吩咐了下山去送侍卫救治,那侍卫不能走路,跟着四个小内侍轮流抬着他,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逄枭恭敬的道:“皇后娘娘为民祈福,一片诚心着实让人感动。”
逄枭要与皇后说话时,依礼数将头低下,恭敬的姿态一览无余。只是他的手却始终都在背后牵着秦宜宁的,仿佛秦宜宁是他最珍爱的宝物,片刻也不能放开。
皇后看到逄枭对待秦宜宁那护的极为严实的模样,心下便有一股难言的酸涩在蔓延。
看看逄枭如何对待秦宜宁?
她的丈夫却是有多少年没有牵过她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