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一位长者,看起来不过花甲之年,可熟识他的人皆知此人已是耄耋老人。
此人名唤吕韵,在北冀国时便已历经三朝。
吕家是传承三百余年的文学世家,其子弟博学多才,只是吕家子嗣稀薄,这才导致吕家如今萧条败落。
可即便如此,吕韵在朝中仕人之间的影响力依旧不容小觑。
李启天践祚之初,也将吕韵视为北冀国文化传承的一杆标杆,为表态度,以天子之躯亲自拜访吕家,与吕韵促膝长谈,从此传为一段佳话。
吕韵这样的出身,自然与陆门世家交好,也与陆门世家一样,在北冀国老臣一派占有极重的话语权。
自陆衡祖父入阁起,吕韵更与陆家亲近,俨然以陆家马首是瞻,依附于陆家门下。
现如今陆家家主换成陆衡,吕韵与陆家的关系依旧十分亲密。
是以这位众人都知是陆门世家一派又地位超然的长者出现在忠顺亲王的家中,这简直让逄枭和秦宜宁惊愕不已。
“吕公亲自到访,定与陆家之事脱不开干系。”秦宜宁忧虑道,“我不方便在场,你出去见一见,若有什么紧急的事,命人悄悄地来告诉我,我也好提前准备。”
逄枭笑着捏了秦宜宁的脸蛋一下,“不必如此紧张,吕公性情冲淡,从不在乎官场名利,是以如此高威望却不肯为官,他来,说的也未必就是官场中事,想来会有其他的事。”
“正是猜不到他的目的,才让人担心。”
秦宜宁陪逄枭离开内宅正房,站在廊下看着逄枭背影渐渐走出视线,才有些担忧的叹了口气,回头叫了寄云:“你去悄悄地打探着,有事立即来告诉我。”
“奴婢知道了。”寄云正色敛容,快步走了出去。
逄枭来至待客用的前厅,进门前先理了理衣裳,这才面带笑容的进门。
“吕公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本王惭愧,惭愧。”逄枭拱手做礼。
吕韵笑着还礼,行止潇洒,颇有文人雅意,“忠顺亲王不必如此,是老朽冒然叨扰了。”
“哪里,您这样贵客,是本王求都求不来的。请上座。”逄枭笑着做请的手势。
吕韵当即摆手,“老朽一介白身,哪里能够托大,还请王爷上座。”
二人谦让一番,吕韵最后还是坐在了次位。
逄枭命人上了好茶,笑着问:“吕公莅临,可是有何吩咐?”
似没想到逄枭会直接问出口,吕韵先愣了一下,随即抚着长须笑道,“王爷果然是爽快人。既如此,老朽便开门见山了。”
“您请讲。”
吕韵看了看左右,随即低声正色道:“老朽今日前来,实则是为求王爷帮助的。”
“哦?”逄枭挑眉,看起来十分疑惑。
实则他也真的是疑惑,吕韵是陆家一派,有事却来求他,逄枭怀疑这是个陷阱。
吕韵似知道逄枭在想什么,淡淡一笑,道:“其实老夫所求之事,以王爷耳聪目明,应该有所猜测。王爷应当知道,圣上修建皇陵的石料与木料都出了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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