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挨板子不成?”
……
百姓们如何议论和揣测的都有,相信秦宜宁会杀人的人有,但是相信她会无缘无故取乐一般的虐杀一个人,大家都不大相信。
京畿卫们不管信与不信,只能听旨意行事,圣上让观察人群中是否有人有谋逆之心,他们就也认真观察,多余的事他们根本也不敢去想。
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垂落了鹅毛般的雪片,原本还只簌簌的飘着小雪,眼下却是寒风刺骨,雪片刀片似的割在脸上,冷的生疼。
秦宜宁闭着眼,不由冷的缩了缩脖子,下巴立即碰上了囚车冰凉的木板,她自嘲的笑笑,挪了挪冷的僵硬的双腿,继续闭上眼不看不听。
雪下的纷纷扬扬,视线都被遮挡住了,百姓们散了大半,只有少数人好奇的跟着囚车走,想探听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汤秀带着十名精虎卫掩藏在人群中,已是睚眦欲裂。
“咱们冲上去,救王妃出来吧!”
“王妃那样金尊玉贵的人,怎么能受这样的苦!王爷知道了还不心疼死!”
“杀千刀的昏君,拿不到咱们王爷,就抓王妃出气,他也算是男人!”
“冲上去,救王妃!”
精虎卫们群情激奋,恨不能立即冲上去。
汤秀却是冷静的摇头:“不行,咱们不能妄动,一旦咱们被抓了,是会连累到王爷的。咱们要听王爷的吩咐行事。”
没想到紧赶慢赶,还是慢了一步,边关至京城大雪封路,晴天还好,赶上暴风雪,他们根本辨不清向,是以才来迟了,没想到到了京城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李启天会卑鄙到这种程度,拿个女人是做手段!
“先问明王爷的意思,需要咱们的时候,咱们弟兄都别怂。”汤秀咬牙道。
“弟兄们怕过谁!”
众人已群情激奋,立即想法子给逄枭送信。
而李启天处,得知秦宜宁游街之时也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人物的消息,不由得有些失望。
“看来还要等一阵。”李启天啧啧了两声,“若是这个女人不管用,朕便只能用别的办法了。”
熊金水垂首侍立在一旁,闻言将脸埋的更低了。
忠顺亲王妃虐杀官员,被圣上吩咐人拉去游街的消息很快就传的大街小巷人尽皆知。
秦宜宁游过街就被塞回刑部大牢,什么时候李启天想起来就又让人将她关进囚车去城里绕一圈。
这游街与否全看天子心情,就连新年即将到来,也依旧没放过她。
逄枭得到消息时正是腊月二十九,看着精虎卫送来的秘信,他的手颤抖的几乎拿不住薄薄的一张纸。
季泽宇一把搂住逄枭肩膀,重重的摇了摇他,“你冷静点。他现在为的就是引你回去。圣旨召你不成,便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
逄枭喉结滚动,许久才点头,声音沙哑的道:“嗯。我知道。”
季泽宇看到他低头时,凤眸中似有一点明亮的反光。
他不由得紧锁眉头,“你休要如此,如今正是鞑靼与咱们对峙的紧要关头,一旦咱们松口气,很有可能就被反杀,若是能成,至少能将鞑靼赶回他们的沙漠里,让他们百来年不能犯边,孰轻孰重,你明白的!”
“我是明白。”逄枭咬牙,“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宜姐儿受这种苦。还有我的孩子,他们被天子抢去了,生死不明。”
只看到这个消息,逄枭都觉得心如刀绞,他的宜姐儿该有多害怕?
她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子,又为何会用那般极端的方法去咬死一个人?
若不是逼到了绝路,她又怎会如此?
“我得回去救她。”逄枭抿着唇来回踱步。
季泽宇抿唇,满心的郁闷都写在了脸上,无奈的叉腰看着逄枭来回的踱步,就像无头苍蝇似的满地乱转。
逄枭想不出头绪,就又叫了徐渭之等谋士来商议。
秦宜宁这里,则又结束了一下午的游街,双腿都已酸软的不成样子,是被狱卒直接拖回牢里的。
刚被推进牢房,就有狱卒抬着个木盆来,不及秦宜宁反应,便兜头泼了上去。
“快冲一冲她身上那股子味儿,腥臭的受不了了!”
寒冬腊月,牢里能冻死人,还被兜头一盆凉水泼下来,秦宜宁被激的一声尖叫,早已板结变黑的血液,凉水冲的顺着她头发和脸庞流下来。
没等她喘口气,就又是一盆冷水。
狱卒哈哈大笑:“你就好好感谢兄弟们吧!眼瞧着要过年了,咱们也给高贵的王妃干净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