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屋内气氛温馨之时,廊下的小丫头行礼的声音传入了耳畔:“侯爷回来了。”
门帘一撩,秦槐远进了门。
孙氏和秦宜宁都站起身,众人齐齐行礼。
秦槐远摆了摆手,道:“在家中就不必要拘这些虚礼了。”
秦宜宁计算了一下时间,就知道秦槐远应该是去找过曹雨晴,将鞑靼人之事谈妥之后才回来的。
昨夜未眠,又经过早上的事,秦宜宁觉得疲累,想必秦槐远这会子更累,便笑着道:“女儿先告辞了。”
孙氏笑着点头,吩咐金妈妈去送,自己则是服侍秦槐远更衣。
秦宜宁带着寄云和冰糖一路沿着青砖巷道走向硕人斋,路过后花园时,就听见不远处垂花门前一阵喧哗和哭声,仔细一看,竟是曹雨晴和秦慧宁。
“义母,我求求你,我不想出去,我没生病,没有疫病!求义母与父亲说一说,只要您开口,父亲一定就能听进去的!”
秦慧宁跪在曹雨晴面前,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曹雨晴声音很无奈,“你起来吧,你做下这等错事,侯爷都开了口,哪里还有旁人求情的余地。”
“我,我也是为了义母啊!”秦慧宁想不到曹雨晴会一口回绝,语气就有些焦急。
曹雨晴闻言,俏脸生寒,柳眉倒竖的道:“慧宁姑娘还请慎言,什么叫为了我?难道谋害老太君是我叫你去的?”
秦慧宁这才意识到自己口快说了什么,连忙就要解释。
曹雨晴耐心已经告罄,带着人越过了她,径直往二门外去了。
秦慧宁跌坐在地上,无助的看着曹雨晴的背影,捂着嘴痛哭失声。
她现在真真是后悔的肠子都快青了,若不是计划不够周密,她也不至于会落到如此地步啊!
忽然间,秦慧宁感觉到背脊凉飕飕的,像是有人用刀子在刮她背上的汗毛。
猛然回头,正看到秦宜宁带着寄云和冰糖站在后花园子往硕人斋去的岔路上。
秦宜宁一身浅淡装扮,偏容貌明艳的让她看着就厌,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嘲弄几乎要化作利刃将她剩余不多的自尊也粉碎成渣。
秦慧宁的脸猛然涨红。
刚想说话,秦宜宁已经转身离开了。她那冷淡的一瞥,倒像是对她的一种施舍。
“慧宁姑娘,您请吧,也别叫奴婢们难做了。”秦嬷嬷带着人在一旁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秦慧宁颜面扫地,恨不能一头碰死,却又强迫自己抬着下巴骄傲的带着人离开了垂花门。
雪梨院跟着一同打发出去的人各个面色晦气,冲着秦慧宁的背影啐了好几口。
秦慧宁听见了,也只能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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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的凤仪宫中,皇后屏退了宫人,压低了声音问曹国丈:“父亲怎么好端端的入宫来面见本宫了?可是家里有了什么大事?”
曹国丈低声道:“算不得塌下天来的大事,但也不是小事。咱们与鞑靼的事,恐怕要泄露出去了。”
皇后大惊失色,焦急的道:“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