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宁在一旁看他这般,当真有一种他们是一家人,只是寻常庄户人家的错觉。
逄枭擦脸,鬓角的头发打湿了,被他随意的往后撸了一把,笑道:“宜姐儿,你觉得我的厨艺还行?”
秦宜宁点头,认真的夸赞道:“你的厨艺极好,比我们家的厨娘还要厉害,与你相比,我就差得多了。实不相瞒,到现在我做的比较好的就是烤肉,因为以前经常吃烤的,后来回了府学了一点,也只是勉强能入口。”
逄枭笑了起来:“不怕的,你不会也不打紧,以后我来煮给你吃啊。”
秦宜宁被他的笑容感染,一个“好”字差点脱口而出,随即明白了他这话的深层含义,脸上腾的红了起来。
这个男人肯冒险来看她,对她从来不摆王爷的架子,对她关怀备至,肯吃她的剩饭,肯用她洗过的水,他们这般就像是一家人,她这辈子与他,可能真的要拴在一起了。
转念一想,她的名节在外人看来早都给了这个男人,再说他们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她还真的只能是他的人。
就算不考虑这些,他几次救命之恩要报答也很难。
秦宜宁越想脸上越红,就连脖子和耳朵也都红透了。
逄枭见她这样禁不住笑着一把将人搂在怀里,“我们宜姐儿是怎么了?难道是被煮熟了?不然怎么都红了?”
秦宜宁噗嗤一笑,捶了他一把,“说什么呢,我又不是虾子。”
“不是吗?让我尝尝。”逄枭就笑着作势要去咬她的脸,被她轻笑着推开了。
“别闹了。不是还有正经是吗?”
“不急,既然知道那些铺面的来历,做生意就容易了。咱们好容易才见一面,下回见面还不知要多久呢,我又没法子总来看你,战事日益紧张,我就更不好来了,你再让我多抱一会儿,好不好?”
这人说的是什么话啊!简直是没羞没臊!
“这是做什么,咱们又没成婚呢。”
“这么说,只要一成亲,你就可以任由我为所欲为了?”逄枭凤眸晶亮的看着她。
秦宜宁愣住,挣扎都忘了,半晌方道:“谁,谁说要嫁给你了。”
“啧啧,我们宜姐儿真是个坏人,吃了我的面,还吃了我的豆腐,难道还想赖账?”
“我几时吃豆腐了!”秦宜宁瞪圆了眼。
“还说没吃?你看,我舌头都被你咬破了!你如今翻脸就想不认人了?我的名节都毁在你手上,你若不肯对我负责,那我怎么办。”
秦宜宁双手推着他的胸口,无语的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这人没羞没臊起来,真是让她叹为观止。
“真该叫你手下的兵都瞧瞧,他们的王爷耍起赖皮到底是什么模样。”秦宜宁最后也只是嗔了一句。
逄枭爽朗一笑:“你当军中的汉子就都是糙汉子?他们背井离乡的出来打仗,亏欠的最多的就是家里的老娘和老婆,咱们北方的汉子又多憨厚爱家,别看他们在外头一个个小老虎似的,回家见了婆娘就变成猫,一个比一个惧内,我这样的还算好的呢。”
秦宜宁瞠目结舌的道:“难道你们虎贲军专门培养惧内的汉子?你这样还算好,他们回家难道进门就要跪黄豆粒的?”
逄枭没回答,只是低着头含笑看着她。
秦宜宁眨了眨眼,忽然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什么,羞得“哎呀”一声惊呼,低着头捂着脸。
“宜姐儿终于肯将我当成你男人了?”逄枭愉悦的低笑出声。
他的笑声就在耳畔,震动的她的心都跟着颤了起来。
他嗓音低沉磁性,直激的她满脸紫涨,恨不能挖个坑埋了自己,唇角却怎么都抑制不住的往上扬。
“傻丫头,你记着,我逄之曦对谁使诈,对你都不会。是爷们的一个吐沫一个钉,我说了要娶你,就一定会娶你,横在你我之间的问题你都不必想,什么国仇,什么家恨,我若是连这些事儿都平不了,还拿什么脸来娶你?你只管在这里安生的等着,知道吗?咱们俩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逄枭说着,在她的额头虔诚的落下一吻。
秦宜宁安静的靠在他的肩头,乖巧的点头:“我知道。”
逄枭又吻她的发顶:“你要相信我,要等我。”
“好。我会等你的。”
我会等你,不论未来将会如何。这一次,不谋划,不算计,不计较国仇家恨,就只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