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息怒。”逄枭见秦槐远动了真怒,当即二话不说、毫不含糊的跪下了,丝毫不顾及自己身为王爵,且还是大周虎贲军主帅的身份。
“岳父心里有气,如何训斥都使得,就是千万别说这样戳心的话。我自知这番战事宜姐儿必定深受其苦,不只是宜姐儿,就是百姓们也会深受其害,所以才会有今日强行请了岳父来的举动。
“岳父乃目达耳通、神机妙算之人,哪里会不清楚小婿的身不由己?您心疼百姓,心疼宜姐儿,您怎么骂我都使得,就是千万别再说我不珍惜她这样的话,我现在已是心如刀绞了。”
逄枭垂首跪着,越说越是低落,其实也不怪秦槐远跟他生气。
他只是听虎子描述了一下京都城中的惨状,都止不住的心疼,再想一下秦宜宁就身处于这样的环境中,身上的伤还没好,又要整天的挨饿,他早已心痛如割,何况秦槐远整日身处其中呢?
秦槐远垂眸看着逄枭,一时都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
若以国家的角度论,这人是要来踏平大燕的罪人。
可站在私人的角度看,这人是个出色的年轻人,允文允武,才貌双全,对他的女儿一片真心,且在谋断与征伐之上,不但展现了他的谋略,更有一颗仁慈爱民之心,从当初他抗旨不肯屠城的事便看得出。
秦槐远疲惫的坐下,揉了揉额头道:“奚华城中现在如何。”
逄枭何等聪明,一听秦槐远这么问,就知道岳父大人还不至于气到不想再承认他,这是想给他一个是机会。
逄枭立即道:“奚华城一切安好。”
“可我听说的是奚华城中十室九空,百姓们都被你的虎贲军按个杀了,将人头挑在高杆子上当灯笼挂。”秦槐远冷笑,“你是在糊弄我?”
“岳父明鉴,那只是扰敌之策。”其实那是为了攒老婆本,但逄枭是打死也不会这么说的。
一旁跟着陪跪的虎子见状也跟着解释道:“回秦老爷, 我家王爷的确没有滥杀无辜,奚华城门前枭首的那些人,都是城里原来不干好事的,王爷进城之后就明察暗访,将那些但凡被老百姓称呼为什么扒皮、什么阎王之类为富不仁者都记了下来,一旦查证他们的罪行属实,这才严判的。”
“这倒成了你们是来行侠仗义了。”秦槐远心里的气已经消了很多,但看着逄枭依旧别扭,索性将脸转向一旁,不肯看他。
逄枭见状暗自松了一口气,暗想自己这个女婿身份八成还能保住,就连忙再度叩头,道:“岳父大人,小婿绝不敢做丧尽天良之事,只是战争就是战争,咱们站在不同的阵营之上,总有身不由己之时。”
逄枭跪直了身子,观察秦槐远神色,见他并无不悦,这才续道:“就如岳父的心里,难道早没有为了百姓着想而放弃守城之心吗?”
秦槐远闻言心内震动,闭着眼轻叹一声。
一面是大燕皇族能否继续统御这一片疆土,一面是疆土上的百姓因上位者的权力而牺牲,这种想法他怎会没有?只是,他到底也是一个浊人,并不能做这个出头鸟。
“你起来吧,身为王爷,一军统帅,见了老夫就跪算什么事儿。”
不跪您也不消气啊!要是见了您老人家就摆谱,这话还能继续谈下去么!
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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