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逄枭时的态度也都自然了许多。
秦寒道:“妹夫,咱们这就启程?”
逄枭对这个称呼很受用,比叫王爷或者阁老都让他开心。
这时马车已经从府中赶了出来,逄枭就先扶着秦宜宁上马车。
担心她身上不舒坦,差一点就要抱她上去了。
秦宜宁发觉他的手在自己的腰上微微用力,立即察觉了他的意图,羞红着脸推了他一下。
眼神交流:这么多人看着呢!
逄枭无奈,只好松了手。
待冰糖和寄云上车坐好,逄枭才接过缰绳翻身上马。
秦寒和秦宇将一切看在眼里,越发的放心了。二人也都上马,一路与逄枭说着话,在马车前头引路。
秦宜宁坐在马车之中,不免有些感慨,上一次乘车出来时,她还梳姑娘头呢,现在却已经梳妇人头了。
冰糖和寄云见秦宜宁微微蹙眉的模样,都有些担忧。
这两天府里姚氏做的那些事他们都看在眼里,心里都替秦宜宁委屈。好在的是王爷并没有偏绑着自己的母亲,否则秦宜宁就更委屈了。
一路来到秦家所在的大街,刚转过街角,就看到秦府府门大开,门前站着的正是一身居家圆领长衫的秦槐远和伸长了脖子翘首以盼的孙氏。
一看到秦寒、秦宇和逄枭骑着马的身影转身过街角,孙氏就已经忍不住快步迎了上去。
逄枭几人连忙翻身下马。
逄枭上前来行礼:“岳母大人。”
又听到这熟悉的称呼,却是在发生了那么多事之后,孙氏现在已经不能确定逄枭会不会对秦宜宁真心的好了,所以也只是点头道:“回来了,快进屋里去吧。”
马车停下。
秦宜宁撩车帘笑道:“母亲,您怎么出来了?”
孙氏忙拉着她的手,扶着她下车,“你堂哥出门,我就出来了。在家里也呆不住,快跟娘回家。”
说话挽着秦宜宁的手臂,一路往宅子方向走。
逄枭则是到了秦槐远跟前行了一礼:“岳父大人。”
秦槐远笑着颔首,转身道:“走吧,显回家再说。”
秦槐远夫妇这厢接到了人,门子就已经飞奔着将话传进府里去了。
秦家的宅院本就不大,没走几步路,一众仆婢就到了内宅正房。
老太君穿了一身酱紫色的对襟圆领褶子,特地梳了溜光的头,斜插着翡翠的簪子,盘腿坐在临窗的炕上。
二老爷、二夫人,三老爷 ,以及家中的兄弟姐妹们,此时全部齐聚一堂。
待到人进了门,众人都笑着客套恭迎了一番,
秦嬷嬷在地上摆了两个锦垫。
秦宜宁和逄枭便上前去给老太君叩头。
“老太君安好。孙女给您叩头。”
逄枭也道:“老太君安好。”
老太君已是心潮澎湃,激动的手都有些颤。面前给自己磕头的,可是大周朝的忠顺亲王啊!是那个杀人如麻的煞胚,是那个权倾朝野的武英殿大学士啊!
这么尊贵的人,若不是她有秦宜宁这么个孙女有本事做了王妃,她哪里能受这种礼?
“快免礼,起来吧。”老太君绷着笑容,吩咐秦嬷嬷送了见面礼。
是一块上好的歙砚。
逄枭含笑命人收下了。
接下来便是两方认亲,秦宜宁为逄枭介绍了二叔二婶,三叔,大堂哥秦宇,二堂哥秦寒,二堂嫂孟氏,五堂弟秦宪,八堂妹秦宝宁,十堂弟秦容,十一堂弟秦宗,以及堂侄儿秦玉珍。
逄枭一一见过,长辈便拜见之后,送上见面礼,再收回见面礼。平辈便笑着送上见面礼。尤其给小堂侄儿的见面礼,是一袋子金豆子,直将二堂嫂乐的合不拢嘴。
秦宜宁介绍这一番,唯独越过了秦慧宁。
秦慧宁低头站在角落里,已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今天这种场合,她真不该来的。可是不来又是对逄枭和秦宜宁的不尊重。来了也是自取其辱。
她如今被冷落这么久,早就已经悔不该当初了。
若是一开始她不那么针对秦宜宁,也不使那些法子,她也不会失去了父亲和母亲对她的怜惜和同情。即便是养女,如秦槐远这般位高权重又重情义的父亲,哪里又能亏待了她?
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
二堂嫂也发现了秦宜宁并未介绍秦慧宁,想着都是一家人,只留下一个尴尬,就笑着为逄枭介绍道:“这是大伯父的养女慧姐儿。与宜姐儿是同龄的。”